林承喆站在我的旁邊沒動,他想怎麼樣?要作業?我就知道他不拿走作業是不會走的,我也是夠神奇的,明明知道他每次不帶走作業就不會離開,我偏偏每次都不寫非等到他逼着我寫。
林承喆站了一會看我沒動作便說,“你不貼嗎?”
“怎麼,你要幫我貼?”我無所謂的看着他。
“可以,”他回答。
這我沒料到,他可以我還不願意呢,我以他繼續站在這隻會加重我的傷勢為由把他支走了。
那幾天我連着把他給我的藥全用完了,林承喆在收我作業的時候總有意無意的盯着我腦殼上的那片創可貼看,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如果是在想要讓我還得話,我得勸他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我沒那個閑錢。
現在,林承喆小心的捏着我那根手指擦拭,纏繞,沒問我的許可直接就自己上手了。
前世今生,果然還是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但有些東西卻沒有變,就比如現在的創可貼,以前應該是會發生在第二天的事,現在提前了,但他還是能快速的就找出來,這意味着他一直是有準備的,他不是從廚房裡的藥箱裡找出來的,而是他的卧室。
我剛才聽到東西掉落的聲音,應該是書本摔到地上的聲音。
所以,他是一直就帶着那些藥物的,但他是一個生活圈子很安全并且幹淨的人。
能給自己用的概率并不大,當然,不排除它本身就是一個很小心的人,但據我後來對林承喆的了解,他不是一個會小心到随身攜帶創可貼的人。
那麼……
“你剛才從哪裡取的藥?”我問。
“書包,”他回答。
“……嗯,你一直把這個放在書包裡的?”我繼續問。
“嗯,”他回答。
“哦,為什麼?”
“不為什麼,”他不在意的說。
“一定有原因的吧,誰沒事身上總帶這個啊,”我說。
“我沒事,”他回答。
我沒忍住笑了笑,“因為你有個經常會受傷的朋友?”我試探性的問。
“差不多,”他輕聲的說,說話時眼神和我沒有接觸,“我和他不算朋友,如果他覺得是,那就是。”
“……”
我想假裝自己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以前的我可能真的會聽不懂,但現在的我,不會了。
“他覺得你們就是朋友,”我說,“不是一般的朋友。”
他擡頭看着我的眼睛,但對視上沒兩秒就把視線轉開了。
我再次看到他耳廓紅了起來。
有些不确定的猜想開始在我心裡萌芽,但我卻壓制着自己不去相信那是真的,因為這對我來說,是更容易接受并且讓我輕松一些的處理方式,我甯可相信我的猜想全部都是錯誤的。
“你呢,”我問,“你願意他是你的朋友嗎?”
他沒說話。
“你願意和他一直是朋友嗎?”我繼續看着他。
“不願意,”這回他很幹脆的回答我。
我哽住了,是了,林承喆後來離開了我。
他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