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艾瑪有些分辨不清這是茱莉亞的夢還是自己的夢了,她的本意是來探索一番,但她現在卻沒了興緻,隻沉浸在這種蕭瑟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她抱膝縮在角落,看着漫天雨幕,忽的又覺得就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暗自神傷實在是沒意思,但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就那麼晃悠悠地走着,心裡有些焦躁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她走到一條即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走廊上,霍格沃茲處處的走廊都很像,在夢裡沒有什麼規則的地方更是分不清左右,她停在一扇門前,門上的美杜莎畫像盤踞着熟睡。
門從裡面被打開,艾瑪吓了一跳,她并沒有敲門,就這麼傻傻地站在别人門口實在怪異,不過,這是夢境,怎麼怪異都說的過去吧,大概就是自己想要見到教授,所以他才會在夢裡出現。
門内的人還是如常的表情,隻是稍微低頭,但比起以往隻低垂着眼看人的樣子不知道和善多少,他轉身進了裡面,門敞着,艾瑪也就自作主張的跟着進去了,順手關了門。
在大雨裡胡鬧了一番的艾瑪在地窖裡嘗到了淋雨的苦果,她的唇凍的有些發紫,靠牆的椅子上放着白色的毛巾,她很自覺地窩在椅子上,把自己裹進寬大的毛巾裡。
那位冷肅的先生走到她面前,低頭看她一言不發,但那雙黑色的眼睛在夢裡又是直白的,不同于帶着厚厚的如同反光鏡的空洞,它有了焦距,聚焦之處便是她自己,艾瑪被瞧地慌,卻不曾移開視線,一顆心跳地耳膜都有一股即将被撐開的錯覺,手腳很冷,内裡的血肉卻是顫抖的。
他的眼神帶着不近人情的侵略感,是冷漠的,也是灼熱的,立領對襟的襯衫和袍子都扣的嚴嚴實實,吞咽時的陰影被隐藏在後面,他伸出手,修剪的圓潤的指尖點在了她冰涼的唇瓣上,帶着漫不經心的意味,就像是無聊時用手勾勒一件瓷器的輪廓,順着她的下巴到上仰的下颚,順着脆弱的喉骨到鎖骨深陷的地方,他的手溫熱,所經之處卻像是被火星燎過,有着令人退避的危險,但她濕潤的襯衣貼在身上,脊背靠在椅子上,退無可退。
這就是她想要的嗎?艾瑪此刻恐懼中夾雜着興奮,一邊極力抗拒一邊又期望更多,她清楚地明白這不過是一場當不得真的夢臆,在這中間沉溺是隻有蠢貨才會做的事,但又不可避免地想着,連夢裡面都不敢踏前一步才是個膽小鬼。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終于,艾瑪的理智占了上風,随着這種堅定的想法,夢境如同電影謝幕,所有場景歸于黑暗。
艾瑪于夢中蘇醒,睜眼看見拉文克勞宿舍裡藍色的床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