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寶蜷縮在羅恨美的懷中,小臉漲得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抽噎聲斷斷續續如同幼貓哼唧。然而任誰都能看出,這孩子唇色如櫻,肌膚瑩潤,分明是被父母精心呵護的珍寶——阿斯特與哈裡森口中"下毒"的指控,在這樣鮮活的生命力面前顯得格外荒唐可笑。
"兩位先生。"
詹人羽的指尖輕搭上衛天寶腕間跳動的脈搏,冷笑駁斥:
"若真是服用了慢性毒藥,這孩子此刻該是面色青灰、氣息奄奄才對,哪裡會有如此健康的脈象?"
"哦我忘記了……"
青年的尾音陡然壓低,對着誣陷養母的阿斯特兩人展現出激烈的攻擊性——
"堕落的燈塔人,如何聽得懂玄妙的中醫之道?"
"看來遠親不如近鄰這句話并不準确。"
羅恨美忽然開口,束縛手腕的黑鐵鐐铐叮當作響。她掏出手帕溫柔擦拭衛天寶臉上的淚痕,擡眸時眼底卻寒芒乍現。
"兩位鄰居不信我的話,不如請節目組替天寶體檢?畢竟——"
她的指尖點向隐藏在四周的直播鏡頭:
“億萬觀衆的眼睛,可容不得半分作假。”
阿斯特的喉結劇烈滾動,精心打理的金發被冷汗黏在額角。他當然清楚羅恨美提出給衛天寶體檢的深意——
将他們釘死在誣陷的恥辱柱上!
但是,肉體凡胎吃下詭異身上提取的東西怎麼可能毫發無傷?如果不是羅恨美的秘密過于驚天駭俗,加上皮珀毫不掩飾的殺意,阿斯特根本不可能當出頭鳥舉報這個可惡的女人。
他原本以為可以一舉拿下羅恨美的性命,現在形勢陡然逆轉,華夏區的鐵血娘子自然要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哎呀呀,這可真是一出精彩大戲……"
皮珀撫掌大笑,面具裂開誇張的弧度,仿佛方才的殺意隻是随嘴的玩笑。條紋燕尾服下擺翻卷如浪,僵硬的嘴角弧線化作好不走心的道歉飄向羅恨美:
"失禮了,羅女士,您的秘密向我們展現了您的膽大妄為!很期待你之後的表現……至于胡亂指控的鄰居——"
血霧轟然炸開!
無數條血線自皮珀的袖口竄出,瞬間絞住阿斯特與哈裡森的腳踝。伴随兩人凄厲的慘叫聲,皮珀優雅地鞠了一躬,面具上的笑容恐怖如砒霜:
“保證和睦的鄰裡環境可是節目的宗旨之一呢~”
【清算舊怨,驅逐壞鄰居】
規則之力凝成的猩紅文字在虛空中炸裂,血霧如饕餮巨口,即将吞噬阿斯特與哈裡森最後的殘影。突然,一道裹挾着腐土腥氣的青影撕裂束縛,尖銳的童音幾乎刺破耳膜——
"不準帶走我的爸爸媽媽!"
記挂在阿斯特與哈裡森家庭名下的孩子,竟是一隻渾身青綠的小僵屍!
小僵屍的動作迅捷如電,它的皮膚上布滿了猙獰的屍斑,獠牙從潰爛的唇角支棱而出,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它嘶吼着撲向血線,腐爛的指爪硬生生扯斷規則之力凝成的枷鎖,将它的“父母”從死線上奪了回來。血線崩斷的瞬間,小僵屍毫不猶豫地扛起兩個昏迷不醒的成年人,動作敏捷得不像一具屍體,反而像一隻護崽的野獸。
背上的“父母”如同沉重的負擔,卻絲毫沒有拖慢它的速度。撞翻了盛滿食物酒水的長桌後,酒水四濺,食物散落一地,但它毫不在意,徑直沖向房間角落,将阿斯特與哈裡森安置在一個易守難攻的位置。
小僵屍蜷縮在“父母”的前面,腐爛的身軀微微弓起,獠牙外露,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咆哮,試圖警告每一個膽敢靠近的生物。
血線在空中瘋狂震顫,卻未再向前逼近一寸。皮珀面具下的聲音陡然變得古怪,語氣似憤怒又似憐惜:
“小可憐……”
祂的指尖虛撫向角落裡名為青頭的小僵屍,腐爛的指爪正死死摟着昏迷的阿斯特——
僵屍的喉嚨裡不斷滾出野獸般的低吼,幽綠的磷火在眼窩中忽明忽暗。皮珀卻忽然轉向羅恨美懷中的衛天寶,面具上的空洞滲出恐怖的血線,将嗓音浸染得愈發甜膩:
“親愛的小天使,你忍心看你的鄰居小夥伴變成被銷毀的‘多餘品’嗎?”
主持人的燕尾服袖口釋放出無數條血線,凝聚成一隻巨大的指針,懸在衛天寶的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