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間低頭看去,已經摘掉的花并不容易保存,轉瞬即逝,對他而言是很麻煩的東西。
“诶,不要算了,瓦間在家嗎?”理奈說着要把花塞回去,畢竟她原本也沒打算給别人。
這麼說着,環顧起院子的理奈準備找小夥伴,手上的花卻被人接了過去。
“嗯,很好看,”扉間低低答了一聲,“謝謝。”
理奈愕然地看向白發少年,像是第一次認識扉間一樣。
——原來扉間喜歡這些嗎?
這樣想着,理奈想,或許以後上完課,可以多帶點花給扉間。
3.
以為扉間會對植物、花卉感興趣的理奈,在帶東西的時候,給扉間的,就更多的是這些東西了。
柱間曾經十分不解:“理奈為什麼總愛送你這些啊?”
族長家的長子腦門上寫滿了大大的不解:“是給我們送東西送反了嗎?”
理奈送給柱間的,總是中規中矩的忍具、卷軸,送給扉間的就是什麼植物種子啊、幹花标本啊這些東西。
雖然此時的柱間還沒有覺醒木遁,但已經有了養花花草草種盆栽的的愛好。
倒是扉間,天天鑽研忍術,更适合那些中規中矩的禮物。
“你想的太多了。”扉間收好自己的禮物,白了自家大哥一眼。
鮮花這類禮物,是最難保存的,枯萎之後就隻能扔掉。
但扉間也沒有種植植物的愛好,于是那些種子都進了封印卷軸,唯有幹花标本,被扉間夾在了書頁中。
那時候的扉間想,或許有一天,理奈送的這些無聊禮物,能夠湊齊一本圖鑒也說不定。
但沒有那一天了。
理奈離開了千手,扉間少年時期大半的噩夢也都變成了父親與理奈母親的争吵,以及那個昏迷的、像是快要死去的理奈。
那本連三分之一都沒有完成的幹花圖鑒也跟着随了那些種子的後塵,被封印在了卷軸裡,遺忘在了不知道哪個角落中。
4.
柱間的木遁覺醒後,他養盆栽興趣越發嚴重。
扉間看着柱間和那堆植物總待在一起,說不出的心煩意亂。
在某天看見大哥對自己養的盆栽使用木遁,扉間終于忍不住:“大哥,木遁是用來做這種事的嗎?”
柱間先是心虛,又是理直氣壯——之前被逮到去賭場就算了,種點東西而已,又能怎麼樣——他十分随意地揮揮手:“沒關心啦,反正又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不,問題很大。
扉間看着盆栽裡和尋常植株比發育過于超常的植物,唇角微動,還是說了出來:“正常人不會像你這麼種的。”
柱間看着自家弟弟,随意道:“哎呀,其他的扉間你都可以說,但是養花——以前理奈送你的,你一株都沒養活呢。”
扉間默然,對着一無所知的柱間,連氣都生不出來了。
最後,他說:“我不是沒養活,我隻是沒養過。”
柱間看向他的眼神更加讓人心煩了——大哥的眼睛裡寫滿了“那你就更沒有發言權了”這種話。
于是扉間找了幾個花盆,翻出了以前的卷軸,找出了植物種植的書籍,将理奈曾送給他的花種種了下去。
——自然不可能一帆風順。
即使是被封印在卷軸中,但那些種子也已經放了很久,發芽率堪憂。
于是扉間又不得不研究起怎麼讓這些花種更好地存活。
柱間知道這件事後,跑來問扉間:“要不我用木遁試試?”
正在研究花卉種植的扉間把人趕了出去。
柱間不解地問扉間:“扉間,你為什麼這麼固執呢?”
“種你的蘑菇去吧,大哥。”扉間粗魯的回答傷透了柱間的心。
後來,族長家的二子将那一排排的花都種了起來,花種都是理奈以前上課時會用到的花。
這些盆栽發芽、長成、開花又凋謝,年複一年。
連柱間的養的盆栽都死絕了好幾茬換了新的,它們也依舊頑強地在千手家的二子手裡存活了下來。
柱間接着又問扉間,是不是很喜歡養花。
“不,隻是因為這些是理奈的花。”
“隻是這樣嗎?”柱間有些失望。
接着他“啊”了一聲,想起了那個被送出去很多年的小姑娘,想了想,才道:“不是忍者的話,理奈現在應當過得還好吧?”
“大概吧。”扉間看回眼前灼目盛開的紅色花卉。
時間奔湧而去,昔日在戰場上還需要大哥回護一二的他也早已成為獨當一面的忍者,那麼理奈呢?
他沉湎于少年時期的記憶,想要努力從過去的幻影中撈回理奈曾真實存在的痕迹,卻不敢去探聽和理奈有關的任何消息。
然後有一天,病重的父親交代了他一件事。
“扉間,你還記得千手理奈嗎?我想見見她……和她說一些事。”
于是那些花等回了它們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