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侵衣鮮少見到沈如卿這般乖順,也就沒有推脫,任由他動作。
他動作輕柔,試探道:“不知哥哥是犯了什麼錯惹得養父如此生氣?”
這一問便将月侵衣給難倒了,想着這種事情還是不說的好,月侵衣的唇張了張卻半天沒回答。
見月侵衣的面色不妙,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沈如卿立即懂事道:“不論是什麼,犯錯了就應該被罰,像我就定然不會如哥哥般不懂事惹您生氣。”
他自己做了虧心事,又明了了對月侵衣的喜歡,裝乖讨好自然順手。
月侵衣:怎麼一股綠茶味?
不隻是月侵衣覺出不對勁來了,系統這時突然發現月侵衣好像打錯人了,真正該打的現下正滿臉無辜地站在月侵衣面前。
它想了想決定不告訴月侵衣了,反正兩個都該打,沈如卿那巴掌估計也少不了,它想的是早些讓月侵衣把兩主角心裡的念頭打消,卻沒想到這巴掌扇出的風卻讓二人心頭□□燒得更旺了。
而月侵衣隻能被迫着站在在火圈之間,兩團火隔封守一邊,靠近哪邊都不得好,全都要卻也受不住。
時不時竄起的火舌争相舔舐上他的手,再膽大些,發現他根本無法拒絕後便愈加得寸進尺,步步緊逼,直至完全燒進裡頭去。
透涼的雪本不能靠近火的,但他抵擋不了靠近他的火勢,隻能慢慢在炙烤之下化作一灘水,再被别人吞入腹中。
聽見沈如卿滿是茶氣的話,月侵衣不知該怎麼回,隻輕輕應了聲算作回答。
身後的人手上撈起月侵衣散着香氣的長發手中動作不停,心中雜亂的念想也在動作間滋生。
月侵衣剛沐浴過,身上還漫着些水汽,原先暖幹的空氣也潤了起來,濕潤的空氣牽扯着房内的香氣一同往沈如卿鼻尖鑽。
因為距離靠得十分近,發絲上墜着的水珠不時甩到他身上、臉上,有一滴甚至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唇上,像沙漠裡渴了許久的人,他直接将這滴水卷進口中,一滴怎麼可能解渴?
但他此時就算渴得要命也隻得忍着,畢竟如今可沒有第二個沈言卿來替他頂罪了。
夜裡他走得極晚,月侵衣的心思都放在書上,雖然他沒能與之說上幾句話,但能這般近地待在一塊已經讓情窦初開的他滿足了。
萬籁俱靜時,月侵衣的院外卻又來了個人影,這次是沈言卿。
那枚墜子他尋來不易,因着最近月侵衣身子越來越不好,所以他特意找的養人的玉料想着替月侵衣養養身子。
玉墜扔多少個都沒什麼,隻是這種能養身子的物件隻怕再難尋得。
他極其輕易地就将沈如卿從前沒推開的門給打開了,他輕着手腳來到香爐邊,卻發現今日已經換過爐子了,連帶着那枚因賭氣而被扔掉的玉墜也不見了。
想着明日去問問換香的婢女,他将手上的灰搓撚掉,将一切都恢複原狀。
正欲悄聲離去,視線忽然被冉冉升起的細煙引去,那乳白的細煙被他微微收着的呼吸擾亂了軌迹,曲着身子朝床榻的方向蜿蜒而去,原先濃深的乳白在不斷朝那邊靠近中逐漸稀薄,直至徹底散開。
與逐漸淡去痕迹的細煙正好相反,沈言卿越往那邊去,鼻尖萦着的香氣便愈濃,他胸膛中原先沉穩躍動的那顆心也躁動起來。
原先因離得遠而沒來得及生發出來的念想也層層疊疊地堆積起來,将他整個人都糾纏住,慢慢往榻上沉睡的人那邊牽扯過去。
自他因着沈如卿的折騰而從月侵衣院子裡搬出去後,他便鮮少能在這樣深的夜見着月侵衣的面了。
明明幼時睡覺時隻需翻身就能盡收眼底的臉也從他枕邊遠去。
那夜他被濡濕的亵褲帶來的冰涼觸感弄醒後,他便知道他長大了。
月侵衣從侍女那裡得知此事後便滿目欣慰地告訴他這都是少年成長的正常現象,叫他不必苦惱。
他面上故作懵懂地點頭,心上卻不斷滋生出不安分的因子,打濕亵褲是正常的,那他所有欲.念以及性.幻想的對象是自己的養父也該是正常的吧。
雖然很想看看他的養父聽見他這番言語後的反應,但他終于還是忍住了。
才出門,他便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算作對剛才那些惡劣念想的懲罰,他不該想着拿這樣污.穢的話去吓他的。
回憶到這一巴掌處便戛然而止了,沈言卿收回了輕點在月侵衣眼角的手指。
屋内又恢複了一片寂靜,一切如常,隻有一點與方才不大一樣,原先墜在床邊的被角被重新牽好了,讓沉睡在睡夢中的人睡得安穩多了。
沈言卿無端挨了一巴掌,還得了其他的罰,他被那巴掌弄昏了頭,以至于現在還沒來得及去思索月侵衣是如何發現他那些隐晦觸碰的。
沈如卿一個親吻就給他換得了一個巴掌,這樣算來,一個巴掌大概等值于一個親吻,所以沈如卿還差一巴掌,而他則差一個吻。
隻是不知這個吻得等上多久,多久都值得等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