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一路狂奔,直接從第一節跑到了第二節,她不敢停,卻也沒想到剛跑來沒多久,突然有塊木闆朝自己襲來。
她朝旁邊一閃,望着那木闆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半空被撞得歪七扭八,她心下一涼。
這東西不僅看不見,跑得還很快。
“小意……?”
熟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鐘意的心就更涼了,她轉頭望向前方,就看幾個熟稔的身影。
陳俊南望着她有些錯愕,大抵是察覺到了危險,本能地朝她邁步。
“你特麼别朝我走啊!朝後跑!”
鐘意口中吼着,下一刻她的面前出現了個身影。
金元勳躍遷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腕一個躍遷直接到了陳俊南幾人身邊。
見她過來,陳俊南回過神來拉了一把還沒反應過來的秦丁冬,本能地帶着衆人朝後狂奔。
幾人一路狂奔近一個面試房間,鐘意深吸一口氣平複呼吸,打量起周遭環境呼吸又一滞。
“怎麼了?”陳俊南将手放到鐘意肩上安撫,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嘴角一抽沒忍住罵了一聲:“我操!”
“你一驚一乍做什麼呢?!”這一嗓子把另外二人吓了一跳,秦丁冬有些不解的開口發問。
鐘意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指向房間的一個角落:“這次真不怪他叫……”
那個角落有一些陳舊的白骨,鐘意乍一看被吓了一跳,她認為陳俊南也是如此,但他搖搖頭,開口:“這裡好像是我們的面試房間。”
“你們的面試房間?”
陳俊南點點頭,擡頭看向天花闆感概:“小爺真是誤打誤撞,有始有終。我都快死了還不忘落葉歸他媽根呢。”
聽他說話,鐘意嘴角微抽,伸手本想給他腦子來一下讓他清醒清醒,可尚未擡起手,他就感覺眉心一涼,好像有什麼東西碰到了額頭。
就這一瞬間的功夫,她頓時感覺腦子一片混沌,忘記了自己方才要做什麼事,忘記了自己是什麼人,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自己剛剛……想做什麼來着……
好像要揍什麼人……可是為什麼要揍他……
她感覺自己好像跌入了一個漆黑的空間,那裡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人。
她什麼都感受不到,什麼都想不起來,周遭是一場虛無,她也是虛無,就像一團無足輕重的棉花,漂浮在這無足輕重的空間中……
她緩緩閉上眼,想要就此睡去,卻突然感受到有什麼東西飄到了自己身體裡。大量詭異又熟悉的畫面充斥進了腦海。
她想起了很多,又迅速忘掉。可每當她要徹底讓自己在此處沉浮時,新的記憶又再次襲來,她在沉沉浮浮中,度過了整整七十年,再醒來時,滿目瘡痍。
鐘意深吸一口氣,睜開眼去,就見身邊的秦丁冬好像還沒有醒來。而在一處角落的陳俊南,正看着一片黃白色的像果凍一樣東西發呆。
她揉了揉眉心,對于陳俊南為什麼會發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那隻地兔沒有說謊,青龍曾經應當确實處決過一副名單,而那副名單上的人物,應當是他現在的隊友身邊親近之人。
畢竟她和陳俊南,是實實在在一起在這裡走走停停了七十年的,七十年間,陳俊南曾經的朋友隊友,房間裡的人,她都見過。可事到如今,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事到如今,結局已定。除了賭一把相信齊夏事出有因,别無其它。
鐘意走到陳俊南身邊,手輕輕拍上他的肩。
陳俊南側頭看她,二人對視一眼,七十載的默契無需多言,鐘意沖他露出個溫和安心的笑,陳俊南輕歎口氣,握住了她的手,二人沉默着。
“有熟人,哥。”
大約又過半分鐘,金元勳閃現回來,他左右手各拉着一個人,背後還背着一個人。
二人循聲望去,發覺幾位都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