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廊此時除了蝼蟻,幾乎已經沒有人在活動了。
但鐘意總感覺身後有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轉頭往前就見那隻渾身染血的地猴正跟着自己。
她一揚眉,有些疑惑:“你跟着我做什麼。”
地猴撓撓頭,快走兩步和她并肩:“沒辦法,現在我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了,隻好也先去看看那倆貨是死是活再做打算了。”
鐘意聽罷,輕點點頭随他一同過去。
人還沒走到就聽見了黑羊的笑聲,鐘意眉頭一揚,腳步一頓,随即快步走過去看向屋内的場景。
黑羊趴在地上,賠錢虎半蹲在牆邊,二人正渾身是血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蝼蟻都聚集在角落,像是在啃食着什麼。
地猴拿出一顆道,那群蝼蟻頓時望向他。
他将道丢了出去,蝼蟻也就争先恐後的出了車廂,我尋那顆道。
地猴趁機拉着鐘意進屋,直接将門鎖死。
鐘意走到黑羊身邊,将他扶起坐下:“還能活着嗎?”
黑羊在看到賠錢虎沒死後,心情就一直不錯,回答的都輕快了幾分:“死不了。”
他環顧一圈,将這三人打量一番,把身上的西服撕成布條,随意丢給賠錢虎和黑羊,叫他們包紮。
随即開口道:“所以,你們現在能不能跟我介紹一下,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
鐘意回答的很直接,她将布條又撕一層理好,遞給黑羊叫他自己包紮。
自己則走向賠錢虎去幫他包紮斷掉的臂膀。
賠錢虎嘶了一聲,鐘意手一頓,力道放輕了一點。
黑羊給自己包紮好走過去幫忙,按住賠錢虎,不耐道:“嘶什麼嘶,給那玩意兒吃手臂的時候你怎麼不嫌疼,忍着。”
賠錢虎聞言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望向鐘意:“話說妹兒啊,你叫啥名字?我們都見過好幾面了,我都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鐘意聞言輕笑一聲開門:“鐘意。”
“鐘意?”賠錢虎重複了一遍,點點頭:“好名字。”
地猴看着這三人,感覺自己受到了無視:“不是……事到如今你們還是不肯相信我嗎?我要殺你們不早殺了。”
黑羊和賠錢虎面上迷茫一瞬,黑羊歎口氣:“不是我們不相信你,而是我們真不知道。”
地猴聞言一臉難以置信:“不是吧……外面都亂成一團了,天級都開始死人了,蝼蟻也都出來了,你們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二人誠實地點點頭。
鐘意在包紮好後站起身,走到了門口:“别太意外,這是首領做得。每個人都隻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做完了就完了,既然說不知道了,那剩下的應該就是和你們無關了。”
地猴感覺自己更迷惑了:“那接下來到底要做什麼?”
沒等鐘意接茬,黑羊就率先開了口:“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的時間,恐怕隻有等待。”
地猴沉默片刻,開口:“就這麼……一直等?”
黑羊點點頭,賠錢虎搖搖頭,他龇牙咧嘴的想要站起:“我可等不了了,外面還不知道怎麼樣,兄弟們肯定都受了不少傷,出去找找吧,能救一個是一個。”
黑羊皺眉瞪他一眼:“你現在連走路都費勁,别逞強了。天級造成的傷沒那麼容易好。這裡沒有藥物和醫療手段,如果治不好,我們都是要死的。”
他口中說完,頓了頓,忽地瞪向打開門要出去的鐘意:“還有你,還想幹什麼去。”
鐘意聞言腳步一頓,側頭看他聳聳肩:“我又沒受多少傷,受得也不緻命,所以打算找人,你們就在這裡待着吧。”
黑羊沉默片刻,開口:“我和你一起。”
鐘意聽了想都沒想就搖搖頭:“你剛剛還說虎哥逞強,這回你自己自己還逞強上了。放心我的回響很适合逃命的,帶上人反而麻煩,所以你就在這裡和他們唠唠嗑吧。等出去了一起慶功宴啊。”
口中說完,鐘意沉吟片刻,輕笑兩聲再次開口:“保重。”
黑羊一時沒有開口,就那麼靜靜的與鐘意對視,片刻後輕歎口氣,點點頭開口:“保重。”想了想又補充道:“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