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白這話一出，片刻，原本靜谧的空間如漣漪一般泛起波紋，一個戴着蝴蝶面具的長發女子從中踏出。

少女渾身上下都包裹地嚴嚴實實，連纖細的雙手也帶上了絲質的黑色手套。

空間系？

江雨白看着有些熟悉的蝴蝶面具，即使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但他仍然對此有印象。

江雨白微微歪頭，明亮的眸子眯起。

“是你？”

對面的女子笑了笑，把玩着自己的長發，清亮的聲音裡帶着幾分戲谑：“好久不見呢，江雨白。”

江雨白起身，渾身都進入了緊急狀态，他并沒有選着逃跑。

經過這些時間的蛻變，他已經不是剛開始那個什麼都感受不到的江雨白了。

顯然，對面也不是那個異能傳送還需要媒介的少女了。

在少女出來的一瞬間，他周圍的空間就被鎖定，外面依舊車水馬龍，但一切都仿佛于江雨白所在的位置隔了一道薄膜。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出門就發現了。”

“這怎麼可能。”

少女下意識反駁，空間異能的隐蔽能力衆所周知，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被發現看破。

江雨白擡頭透過面具直面她的眼睛：“可能是你的惡意太盛，讓我一出來就感覺有些不适吧。”

“哈哈哈。”

少女擡頭，原本平靜還有些戲谑的表情瞬間被藏在眼底的惡意仇恨填滿，有些癫狂地大笑起來。

“江雨白，江先生。”少女一字一頓，仿佛每一個字在嘴裡都經過反複研磨才慢慢吐出，“我現在這樣，可都是拜你所賜啊。”

江雨白有些不明所以？

你們差點把我抓回去研究，我還沒找你們麻煩呢，你這就先怪上我了？

倒也不是沒找過麻煩，在他們綁架江雨白失敗後，江家暗地裡倒是摧毀了對方幾個基點，隻是沒告訴江雨白罷了。

看着江雨白無辜的模樣，少女緩緩摘下了面具。

一張小巧的臉上全都是坑坑窪窪的黑色坑印，活像動畫片裡巫婆的臉，似乎還散發着屢屢黑氣，隐約見還能見傷口在其中腐爛。

江雨白：“……”

難怪上次戴半截還露出了一半的臉，這次就全副武裝遮得嚴嚴實實。

不過，這也能怪在他的頭上嗎？！

他可沒幹過讓人毀容的勾當！

少女雙手有些顫抖地拂過自己的臉，表情十分猙獰：“是你，是你，都是你的錯！”

江雨白：“……”

但任憑江雨白如何回憶，他都沒有絲毫印象啊，自從上次宴會一别，他就再也沒見過對方，何來是他的錯？

“所以，我做了什麼導緻你變成了這樣？”

見對方遲遲不肯說重點，江雨白隻好主動詢問。

少女一隻手捂住半邊臉，漆黑充滿惡意不甘的眼神從指尖縫隙中露出。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會被迫喝下那死亡藥劑！”

死……死亡藥劑？

江雨白有些迷茫，思考片刻倒是想起來，當時對方沒抓到他後确實喝了什麼，然後才将他空間傳送送走了。

江雨白：“……”

不是吧，這也能怪我？

江雨白表情有幾分無奈，看着面具少女像是看着無理取鬧的小孩一樣：“抓我本來就是你們的不對，喝下藥更是你自己的選擇，你不去怪黎明組織，反倒來怪我一個無辜的人。”

聽到這話，少女放下手，神色倒是變得平靜起來，嗤笑一聲，說道：“怪，我為什麼要怪我的組織，如果不是他們的存在，将我從地獄中解救出來，我又怎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而你……”她語氣一頓，冷冷地說，“阻礙我們發展的人都該死，世界終将迎來黎明！”

江雨白：“……”

江雨白無話可說，他懷疑對面腦子已經不正常，或者已經被洗腦了。

仇恨他，并不是因為所謂的藥劑，而是她需要發洩她因為選擇變得強大而産生的身體潰爛的代價。

這怒火自然不可能向掌控她的人發洩，于是隻能找江雨白這個倒黴蛋。

洗腦真是個恐怖的東西，原以為以前的詐騙傳銷洗腦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星際更勝一籌。

江雨白沒有吭聲，顯然面具少女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顧自地說：“既然你沒問題了，那我就該送你上路了。”

然後漆黑的瞳孔盯着江雨白，好似要欣賞他臨死前的絕望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