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幾百人的宴會上，她可以不吃止痛藥、不必擔心随時發作的紊亂症。
電光火石間，紀靈聯想到了什麼。
她的語氣甚至比剛才更驚訝：“你被标記了？”
除了這個，沒有其他的可能。
池晚燭糾正道：“臨時标記。”
她在這方面嚴謹得過分。
“嗯嗯，臨時标記臨時标記。”紀靈選擇順着她。
不過臨時标記也讓她很驚訝了。
畢竟池晚燭不喜歡被人碰，連她偶爾搭對方的肩，都要承受住對方比刀子還要銳利的視線。
上面還淬着冰，想起來就讓人瑟瑟發抖。
“是那個人？”
紀靈思來想去，池晚燭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重新找到一個符合條件的Alpha。
她當時隻顧着反對，也不記得Alpha的名字了。
不過池晚燭知道對方說的是誰，“是她。”
紀靈拿着手機，跑到陽台上，擡頭隻看到一輪彎月。
天也沒有下啥紅雨，或者晚上出太陽啊。
哪怕已經确認了幾遍，她還是覺得有些“神奇”。
畢竟以往提到Alpha，池晚燭都是厭惡的神态。
更不用說被對方觸碰了，沒想到對方真的被标記了。
不過紀靈作為池晚燭的主治醫生，聽到這話确實很高興。
能得到Alpha的信息素，起碼池晚燭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而且這個Alpha和池晚燭還是高匹配度，能讓她連止痛藥都不用吃。
紀靈忍不住笑了：“那你有時間記得來醫院複查，我好看看你現在的情況。”
池晚燭聽到對方語氣裡的笑意，也無意探究，隻說：“知道了。”
“對了，記得讓你的那個Alpha也來啊！”
池晚燭：“……”
“她不是我的Alpha。”
公司的文件，錯一個字結果可能都會與預期千差萬别。
她也把這種态度貫徹到了生活當中。
景朝朝目前與她來說是合作者，并不是所屬物。
如果非要給對方加一個前綴的話，那就是讓她滿意的合作者。
除此之外，并沒有什麼其他的關系。
“好吧，那我該怎麼叫她。”
紀靈總覺得，她們聊天的内容好像有點走偏了。
重點是這個嗎？
無論是不是池晚燭的Alpha，來檢查的人總不能變吧。
“景朝朝。”池晚燭開口，“她有名字。”
紀靈：“……”
有名字是什麼很小衆的事情嗎？！
但她可記得一句名言，識時務者為俊傑。
相比較質疑池晚燭，她迅速改口道：“那就記得讓景朝朝也來。”
池晚燭這次沒有像剛才一樣立刻答應下來，問道：“她必須要來嗎？”
她能夠決定自己每天的行程計劃，但是不能貿然替對方下決定。
“Alpha能到的話是最好的。”紀靈在這種事情上很專業，“很多檢測都需要Alpha和Omega兩方的信息素。”
畢竟信息素在生理學上很複雜，哪怕科技發展到今天，還是有許多研究盲區。
想要客觀地判斷治療情況，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當然，也有其他的辦法，你把Alpha的信息素帶過來也勉強可以。”
不過找到合适的地方提取Alpha信息素，再冷藏送到醫院，未必會比對方直接到醫院方便多少。
池晚燭幾秒鐘便權衡好了利弊，道：“我知道了，到時候我和她一起去。”
“那就行。”紀靈說完，也知道池晚燭會選擇前一種方式。
确定好這些事情，池晚燭問道：“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這是要挂電話的意思了。
“等等！”紀靈急忙說，“還有最後一件事！”
她從聽到池晚燭被标記後，就想問這件事情了。
但一直糾結到現在，才敢問出來。
池晚燭挂電話的手頓了一下，又重新放到耳邊，問道：“什麼事？”
“……”紀靈盡量把話問的委婉一些，“你覺得B級Alpha能滿足你嗎？”
Alpha和Omega某一方，如果信息素等級過弱，可能無法“征服”另一方的信息素。
這就會出現一種情況，明明低等級的Alpha已經标記了Omega。
但可能很短的一段時間内，标記就會失效，相當于無效标記，也叫假性标記。
這也是她為什麼當時反對池晚燭選景朝朝。
因為池晚燭的等級實在太高了。
她作為一名醫生，肯定會推薦選擇A級以上的Alpha。
至于S級的Alpha實在少見，她也不會強求。
不過Alpha的等級判定并不是完全準确，隻是一個大概的數值。
哪怕都是B級，也會分出高下。
至于Alpha的等級究竟怎麼樣，感知最明顯的，應該也隻有被她标記過後的Omega了。
池晚燭：“……”
雖然紀靈話說的委婉，但和直接問【你的Alpha行不行？】也差不多。
她下意識撫上細白脖頸後的腺體。
冷杉信息素迅速地繞上她的指尖，分明看不到實體，卻仿佛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指尖。
悠然自在，完全沒有被她的Omega等級壓制的迹象。
至于她今天的信息素紊亂，也是被池林等人故意刺激的結果。
并不是因為等級差别下的無效标記。
她走神這幾秒，電話裡隻有極其細微的電流聲，被紀靈當做是沉默。
一瞬間，紀靈腦補了無數種結果。
“不會吧……”她的聲音都小了些，“難道……她真的不行？”
好不容易，能有個被池晚燭接受的Alpha。
聽到她話的池晚燭，注意力也轉移到電話上：“……”
她隻道：“别多想。”
然後就挂斷了電話。
紀靈看着通話結束的頁面。
“……不是，那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