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聽說過,這荠菜花看着十分低調不起眼,氣味也十分清香微淡,但卻具有涼血止血,清熱利濕的功效。”黛玉點點頭,内心不覺想起揚州的兩個故人,正是與這荠菜花十分相像。
“真好!想不到這小小細細的花,竟然這般的好!”寶玉贊歎道。“難為給這鸢尾花和迎春花做了陪襯!”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不起眼的小白花,才顯現出來這鸢尾花的豔麗和舒展的自由,以及迎春花的活力和熱烈的生命力。”黛玉伸手觸摸了一下這柔弱的白色,感受它留在指尖的溫潤的觸感。
迎春内心受到感觸,認真的觀察着花盆。
“林妹妹說得極對,這花盆是誰出主意做的,我必定要拜他一拜。”寶玉問探春道。
“這花盆是寶姐姐出的主意,卻是從林妹妹生日得到的靈感。”探春回答道。
“可惜上次我沒能一起去!”寶玉從姐妹衆人那裡知道了黛玉溫泉莊子的故事,深以為憾。
“說起來,怎麼不見寶姐姐?”惜春問道。
衆姐妹才發現寶钗還沒到,就要派人去找時,在家裡養病的王熙鳳卻姗姗來遲,“唉喲,我來遲了!”
“鳳姐姐身體可大好了?”衆姐妹都圍上去紛紛問好。
黛玉院中,隻留下紫鵑和幾個粗使丫頭在,雪雁跟着黛玉去參加探春的生日了,王嬷嬷出府去了林府打聽林如海的最新消息。
“紫鵑,你過來,我有個事找你。”平兒将紫鵑拉走,去了王熙鳳院内幫忙。
複又有幾個婆子将黛玉院裡的粗使丫頭借走,薛寶钗和莺兒步履匆忙的走進黛玉的院子,仿佛知道院裡沒人一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迅速的将黛玉的書房和卧房找了一遍,又去雪雁和王嬷嬷的屋裡翻找一番,方才急匆匆的去後花園參加探春的賞花宴。
太極殿内,皇甫文智坐在龍椅上看着手裡的奏折,身側站在尚且貌美的甄太妃,皇甫文智面前的桌子上,擺着一個楠木盒子,下面跪着一個面容白淨的內宦。
“确定就是這個盒子?”皇甫文智放下手裡賈雨村奉上的奏折,問道。
“這個盒子打不開,奴婢不敢确定。不過,奴婢保證這個盒子,賈雨村賈大人沒有換過,也沒有在林如海的官邸找到其他類似的東西。”
“這盒子的鑰匙呢?”
“賈雨村賈大人說,鑰匙應在林如海女兒的手裡,”那個內宦看了一眼甄太妃,“但是,我們派人去搜尋了京中的林宅以及林小姐在賈府的住所,并沒有找到類似的鑰匙。”
“依臣妾的想法,不如把這盒子直接燒了!”甄太妃看着這個楠木盒子,如果沒有出錯,這盒子裡面裝的便是她家族的罪證,就等着太上皇百年之後問罪,誰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又會不會惹怒唯一庇護着甄家的太上皇。
“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确保這箱東西确實是。”皇甫文智對甄太妃的寵愛和信任十分深厚,并不覺得甄家真的會犯什麼自己無法容忍的事兒,無非也就是攬了些财而已。
“這個鎖不能找人撬開嗎?”
“去找匠人來看看。”皇甫文智點點頭,将貼身太監張高去辦。
“如果能開的話,”甄太妃将人叫住,意有所指。
“你親自盯着,如果開了。”皇甫文智作了個手勢,記得滅口,張高點點頭,捧着盒子下去了。
“多謝聖上!”甄太妃蹲在皇甫文智面前,姿态妖娆,語氣甜膩,眼中滿是委屈。“隻是,那林如海……”
“放心吧,東西已經給你拿回來了。”皇甫文智看着面前較弱的甄太妃,滿心的愛憐,語氣也放輕了不少。
“可是,他要是再收集怎麼辦?熟門熟路的。”甄太妃用臉蹭了蹭皇甫文智枯老的手,皇甫文智隻覺手上如同一陣春風拂過般,“況且,當今對甄家本就不滿…”
皇甫文智想起今日早朝時,滿朝的大臣近半提請皇甫明柯出關,心中一陣悲涼,自己竟然這般不得人心了嘛,滿朝多少大臣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就像那林如海!
看着眼前滿眼自己的,隻能依靠自己的嬌弱無比的甄太妃,以及為自己搜集無數财寶玩意送上的甄家,皇甫文智終究下定了決心。
第二日早朝,甄應嘉上奏折狀告鹽政林如海,罪名是趁甘肅安甯幹旱從鹽商處大肆攬财,從中貪污。
當日,傳出林如海在獄中畏罪自殺的消息。
再一日,當今聖上皇甫明柯在衆朝臣的期待中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