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氏兄弟送來威脅信後,雪花般多關于張氏兄弟的舉報信從各個地方蜂擁到衙門,三天兩天便有人拿着缺胳膊短腿兒的證據要至張氏兄弟于死地,林如海和章數石整日忙得腳不沾地,這日接到子女被送回的消息後,匆匆趕回見了一面兩人,便又急忙趕去拜見瑞親王和七皇子。
“臣林如海拜謝瑞親王和七皇子對兒女的救命之恩!”林如海剛一進門,就對着兩人深深的行了個大禮。
瑞親王也沒端架子,起身快步走下将林如海扶起,皇甫鎮波倒是坐在上首無聊的晃着腳,待瑞親王一道眼光掃來後,方才坐正身體。
“林大人客氣了!”
瑞親王示意林如海坐在下首,叫人送上茶後,便繼續說起對于綁架的那夥賊人的追捕。
“根據貴小姐和少爺的描述,那日追殺他們的有兩夥人,但是很不幸,我的護衛跟過去後,隻抓到一個黑衣人,”瑞親王端起茶,“剛抓到沒一會兒,那人就暴斃了。”
“是怎麼死的?”林如海問道。
“自己藥死的,藥藏在牙齒裡。”皇甫鎮波想起那天九叔得知人死後黑的要死的臉,搶答道。
“林大人怎麼看?”瑞親王面容平靜道。
“能在瑞親王的眼皮子底下迅速自殺,非尋常賊人,綁架犬子的賊人恐怕身後勢力巨大,所圖非小。”
“這個地界能搞出這麼大動作的,也就那麼幾家,相比林大人心裡已經有底了。”瑞親王面容舒緩了些。
“聖上有什麼旨意嗎?”林如海再次躬身行禮道。
“并無。林大人斟酌着辦便是。”瑞親王沒由頭的臉色又變差了一些,“聽說你最近忙得很,去吧,叫你兒子沒事來找小七玩。”
林如海躬身道是便離開了。
皇甫鎮波待林如海離開後,有些不解的問道,“九叔,你們打什麼啞謎呢?”
瑞親王看着自己這個侄兒蠢直的面容,有些無奈,自己皇兄怎麼生出個怎麼個白切白的兒子的,不過在皇家,蠢直倒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大人的事小人别問那麼多,去找林曠種田去。”
林曠在皇甫鎮波處打聽到這場對話後,也是一臉懵,後面父親也似再沒有追究這件事,隻草草抓了張氏兄弟,也不曾問罪,隻一心投入鹽政一案中。
他跟皇甫鎮波讨論了許久,扔無法确認,綁架自己一家的人,到底是哪幾家人,最後又抓沒抓到?又是誰,在自己這個身體出生的時候,便安插了奶娘要害這具身體。
倒是黛玉,在聽兩人聊了許多後,隐隐似懂非懂的樣子,賈敏坐在一邊,眉頭緊縮,心事日益繁重。
皇甫鎮波在揚州待了不到一個月,便又跟着瑞親王趕完下一個試驗點,林曠的視線也很快被另外的事情所吸引。
賈敏一是不太适應揚州的氣候,二是受到之前自己和一對兒女綁架的影響思慮過重,在快要入冬的時候,受了一點風變着涼病了遲遲不見好。
此外,林如海道在一家人在揚州至少得待一兩年,因此尋摸着林曠過完年就三歲了,黛玉過完年也虛歲六歲了,便抽空開始為兩人尋找家庭教師。
幼兒園老師而已,随便找不就行了嘛!林曠想着,小妹妹自小聰明,已經跟着賈敏讀完了三字經了,自己更不用說,來之前已經是個博士——雖然是農學博士,但是簡單的讀書寫字并不難。
但是林如海和賈敏并不這樣覺得,他們跟現代海澱區的家長一樣,抱着一顆十分重視教育的心,孩子比較赢在起跑線上!
“啟蒙,奠定了你這一生讀書學習的基礎,必須得重視!”林如海如此說。
“咳,咳!我那大哥哥就是小時候啟蒙老師沒找好,給人教歪了,咳咳!啟蒙老師必須好好找!”賈敏拖着病體,也如是說。
林如海百忙之中,抽空跟着賈敏面試了多個應聘過來的老師,不是嫌這個學術不精,就是嫌那個口齒模糊,或是嫌那個思想僵化。
林曠和黛玉也便跟着賈敏繼續往前讀,賈敏本身是個非常稱職的老師——隻除了沒有太多科舉的知識儲備和應試經驗。因此,賈敏和林如海更加加快了面試的進度。
直到這天,賈敏滿臉喜色的回來。
“咳咳!阿鯉,黛兒,快去穿上見客的衣服,跟我去拜師。咳咳!”她進門就開始安排起來,“白英,佩蘭,快,把先前準備的拜師禮拿出來!咳咳!再添我嫁妝裡帶過來的那方端硯!”
林曠和黛玉被丫鬟們急匆匆的套上大衣服,“找到老師了嗎?是誰呀?”
“咳咳!是前幾科進了翰林院的進士,你倆可是有造化的,進過翰林院的進士那是這麼容易請的,”賈敏強忍着咳意,滿臉高興的檢查着拜師禮,“宮裡的皇子開蒙也就這配置了。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