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祁知道要變強,有實力才能擁有話語權,但是她不是很明白徐若來這般話的含義。
不知為何,她總覺着這兩位長老聽起來好似有些面目可憎。
徐若來搖頭:“待你奪得外門魁首,很快便知道了。”
“遂恩師傅也是這麼說的。”這兩人的話術出奇的一緻,倒教孟雲祁更加好奇,迫不及待的想與這兩位大長老打打交道。
孟雲祁和徐若來作别,她心情不是太好,腦海裡浮現出一抹白衣墨發,和輪廓清晰的側臉,她腳步一頓,想着去找下裴淮,數日未見,她有些想念。可她又有些猶豫,如今已沒有了幫她解劍氣的由頭,再常去怕是不好。
最終仍是理智戰勝了情感,她正欲離去換個清靜地方修行,卻見腦海裡那人如天神下凡般正負手一步一步走來,腰間伏影随他步伐輕晃,她的心間也好像跟着搖晃起來叮當作響。
裴淮停下低頭看她,他們并未離得太近,可她能看到他的羽睫很長,微垂下時會遮擋住他眸間的冷意。她下意識便将目光從細長的眼眸轉至他高聳的鼻梁,這般眉眼如畫,有如仙鶴遺世獨立,不管看過多少次目光都會被吸引。
裴淮卻沒看她,隻是從袖子翻出一玉牌遞給她,那上面清晰刻着“孟雲祁”三個大字,是門内弟子身份的象征,不知何時掉到了他那裡。
“眼下馬上便門内對抗,你或許該用得到。”
孟雲祁微怔,擡手接過那玉牌,玉質微涼,透着絲絲寒意,不知是它本身的質地,還是沾了那人肌膚上的清冷氣息。
“謝謝師兄,我都不知何止掉了。”孟雲祁彎了彎唇角,原本體内累積的焦躁煩悶,仿佛都随着這冰涼觸感默默消去,她内心的褶皺被撫平,握着這刻了字的玉牌,她的心底格外安心。
裴淮很快便離去,可她内心的波漾卻遲遲未平。
孟雲祁攥着玉牌,鬼使神差低了頭,總覺得這上面好像沾了些他身上的冷松香氣。
這一幕都被遂恩長老看在眼裡,他拄着拐杖若有所思,甚至是有些大為震驚,他這潑皮徒兒何時竟和那個向來不沾俗塵,孤傲自持的大弟子走到了一起?
遂恩有意敲了敲拐杖,示意他的存在感,問她:“你怎得和裴淮有聯系?”
孟雲祁莫名有種被抓包的即視感,明明隻是收回了她掉的玉牌。遂恩長老并不知曉裴淮為她解劍氣一事,她隻得舉起玉牌給他看,尴尬解釋:“不知何時玉牌掉了,許是四處亂逛時丢了,被大師兄拾到歸還于我。馬上就要門内對抗,若是沒了玉牌證明身份,恐怕後續麻煩便大了。”
“原來如此。”如此遂恩便了然,他這個小徒弟向來是不省心的,便也收了多餘揣測的心思。主要那人可不是别人,可是數百年絕無第二位的裴淮,縱然有無數人向他谄媚讨好,他都難以施加一眼,想來也不會和他這算不上特别出衆的弟子有什麼聯系,以孟雲祁眼下的修煉速度,恐怕修煉數百年也難以觸碰到他的衣角一端。
“你這大師兄不是好招惹的,”遂恩提醒她,想當年拜師時,他這頑皮徒兒竟去招惹他,當場便給了難堪,半個台階也沒得下,想來是該長着記性:“他天賦過于出衆,是掌門也是我問劍派唯一的命定繼承人,你切不可得罪了他。他平好喜靜,最煩别人打擾,隻有掌門會直接給他下達命令。他也甚少與同門交集,你盡量不要與他有什麼來往,以免不知不覺中觸了他的黴頭。”
孟雲祁一向尊師重道,但這番話她卻左耳進右耳出,表面上應着,心裡卻不這麼想。她想着大師兄隻是面冷,實際上卻是頂頂好的人。
但她未必多做解釋,眼下她菜的出奇,的确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還是少和他牽扯,徒給他添增晦氣。
“師傅,”孟雲祁沖遂恩眨巴眼,試圖套近乎:“您能不能說一下,門内對抗可有我需要注意的地方?”
“哼,就知道你要套話。”遂恩長老悠悠道:“外門對抗,都是近些年選拔并已修煉了一段時日的,不管怎麼說,都比内門的難度要低的多的多。”
“你如今已到中成,算不得低,可是你若是想在這其中奪魁,還是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孟雲祁心知肚明,論修為她雖不低,但也不拔尖,要說取得前幾名奪得晉升内門的機會,還是概率較大的,要說一舉奪魁,那真的未必。
“門内對抗有一點,可能是你的優勢,不同于當初入門考教的比試,隻看作戰勝者。那就是它要選拔真正的強者入内門,這裡的強是要綜合全方面的強,作戰能力,修為,精神力,還有你的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