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疏懷手握在門把手上看了杜局一眼,對方颔首後,才用力扭開。
沈久就站在門口,不同于剛剛眼神清亮的他,此刻的他目光渙散、形同枯槁。
“我看完了。”
沈久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緩,可聲音卻發澀,像快要壞掉了的機器人。
“你們倆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沒有就給我回去老實呆這,我這些天為臭小子你擦屁/股已經夠累的了。”
杜局率先開口,利落地走出門去,隻不過經過黎疏懷的時候,伸手按住了他緊握着門把手的手臂,用力的捏了一下,緊接着就像沒事人一樣離開了。
黎疏懷看着面前這個頹喪的沈久,一時間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這件事對他而言是好是壞。
“你...”
沈久輕輕地用住黎疏懷,下巴擱在他肩膀上,黎疏懷自然地伸出手用力地回抱住沈久。
離遠了看倒不像是在擁抱,像是黎疏懷牢牢地撐住了沈久。
“我們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沈久的精神狀态差地太明顯了,實在不能開車,黎疏懷坐主駕駛難得體會下司機的角色。
黎疏懷看着捂着頭窩在沙發上的沈久,放下大衣後給塞到他手裡一杯溫水,緊挨着他坐下,擔憂的說;
“你怎麼樣,用不用我去叫醫生?”
“不用啦大總裁,叫你的醫生朋友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吧,我沒事,就是頭有點疼。”
聽了這話,黎疏懷更驚訝了,他雙手捧着沈久的臉,一把将他轉過來,盯着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一副狐疑的樣子卻不說話,盯得沈久都直發毛。
“你是不是沈久啊,那麼大一會就被換芯子了?不應該啊,還是有什麼人皮面具,我看看接口在哪?”
黎疏懷擡起沈久的下颚仔細觀察,那股勁成功把沈久給逗笑了。
“是真的——如假包換,不信,你親一口試試?”
“不是,你不是古闆的小人機嗎?怎麼突然這麼活潑?真沒換人?”
黎疏懷用手摩挲着沈久的臉,一副誓要查清真相的樣子,而沈久呢,放松身體往後一靠,帶着狎促的笑意點點自己的唇,做了一個口型
親我
這回換黎疏懷不幹了,他搖搖頭拒絕了沈久這個看似誘人的提議,雖然現在的沈久确實是他的菜,但...
“不要,你要是假的我不是虧了嗎,虧本的生意,我不做。”
“是嘛,那太可惜了,隻好換我親你了...”
沈久支着身子靠近黎疏懷,将其困在沙發和自己之間,俯下身來輕柔地舔吻黎疏懷的薄唇,如願的撬開牙關後,沈久迅速地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一掃剛剛的溫柔,強勢地占領黎疏懷的呼吸。
“這回相信我是真的了吧?”
沈久看着黎疏懷臉色薄紅,微微喘氣的樣子,笑得像是蠱惑人心的妖精。
“呼——和,信信信,你這個老流氓。”
“嗯?聽起來不像真心話啊,那我再親一下。”
說着沈久又俯下身子還用手挑起黎疏懷的下巴,急得黎疏懷掌心擋在前頭,整個人向後躺試圖逃避這場酣暢淋漓的騷/擾。
沈久動作沒停,不僅摟住了黎疏懷的細腰,還将唇貼在他的手心上,吻得黎疏懷耳根通紅。
黎疏懷憤憤不平的罵道:
“你這是恢複記憶還是轉性啊?”
沈久扯下了他擋在中間的手掌,又重重吻了上去,含混的回答道:
“那你可中獎了,因為我本來就是這樣。”
要不是當時胡亂用那些破藥,最開始黎疏懷印象裡的沈久也不是一個小木頭,後來黎疏懷也慢慢适應了這個新的人機性格的沈久,可今天人又突然變回來了,讓黎疏懷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他一邊應付着在自己身上作亂是沈久,一邊騰出腦袋捋杜局今天反應。
“嘶——你屬狗的啊。”
思緒被強行打斷,舌尖傳來微弱的痛感,黎疏懷伸手錘了沈久一下,又陷在炙熱的呼吸交纏中...
“你不是一直拿我當狗嗎?”
沈久抓着黎疏懷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放,覆着他的手背一點一點用力,看着黎疏懷的眼神中帶着他看不懂的偏執。
“你有發什麼瘋!”
黎疏懷狠狠地甩開沈久的手,用力翻身壓着沈久,坐在他腰腹部,雙手撐在他胸膛上,低下頭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
“你以為你藏得很好嗎?心裡有事要說就說,不說就給我滾一邊去。”
沈久低低地笑,胸膛也跟着震動,震得黎疏懷手發麻,
“疏懷,很多時候我都困擾于你太過于敏銳不夠好騙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