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個幼稚至極的賭約,我冷笑,“不可能。”
藍皦玉看不上周幸的,我想她和我的眼光是一樣的。
周幸笑了笑,站起來,她比我高一些,她站直身體時,我必須擡頭看她。
可我沒有擡頭,我低着頭眼睛盯着地。
她朝我走近一步,拿手機托起了我的下巴,“這個賭約,藍皦玉一直都是默認的,不信你去問她。”
我皺眉拍掉了她的手,她手裡的手機哐當一下掉在了地上,我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屏似乎摔碎了。
但我不想道歉,也不想賠償,隻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我看着周幸,也笑了,“我說,不可能。”
似乎是沒有意料到我的硬氣,周幸驚訝地挑了挑眉,“怎麼,你想跟我搶藍皦玉。”
“我不用跟你搶,藍皦玉本來就是我的。”我瞥了眼桌上周幸買的果茶,繼續說,“你買的果茶一點也不好喝,藍皦玉隻喝了一口。”
“還有,那什麼張家的孫子過生日?那天我也會去,藍皦玉的女伴是我,不會是你。”
“什麼見鬼的賭約,賭什麼了?藍皦玉的清白和名聲?還是你們纨绔們的開心?”
周幸看向我的眼神從一開始的驚訝慢慢變的有些戲谑。
我又瞥了眼地上的手機,說:“你的手機,藍皦玉會賠你,替我。”
周幸看着我笑了,可是她的眼睛裡沒有任何笑意,甚至多了一絲兇狠。
她在想什麼?想我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還是想該不該繼續追求藍皦玉?
像周幸這樣的人,從來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恐怕沒見過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卻能跟她硬剛的人吧?
不欲與她多糾纏,我轉身就走,卻又突然聽身後的周幸說了一句:“你覺得藍皦玉跟我有什麼區别?”
我頓了一下,回頭看她,道:“區别就是,她是我創造的。”
我聽得懂她話裡的意思,周幸是花心纨绔,那麼與她同樣出身且早早進了娛樂圈這個大染缸的的藍皦玉又能好到哪裡去?
可事實就是,藍皦玉就是與她不一樣,藍皦玉是獨一無二的,即使她覺醒了屬于自己的人格,她也比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要完美,包括周幸。
可惜,周幸大概不會理解我這句話的意思,當然,我也并不需要她理解。
準确來說,這個世界,包括周幸都是我創造的,唯一的區别是,我在藍皦玉身上花的筆墨最多,甚至我都不知道周幸的存在。
或許寫了但因為無關緊要不記得了,又或許在我的筆下,壓根就沒有産生過這個人物,她不過是這個世界的衍生品罷了。
我在人群喧嚷中找到了藍皦玉,她剛剛結束了一場戲的拍攝,不知道幹了什麼,原本整整齊齊的麻花辮竟是亂了。
她與沈令妤站在一起,沈令妤正在為她整理着辮子,兩人有說有笑,甚是高興。
我擠過熙攘的人群,走到攝像頭之下,走到了藍皦玉跟前。
她看我,臉上是尚未收回的笑。
我将水杯遞給她,說:“周幸剛剛來找我了。”
我注意到沈令妤的手頓了一下,她笑着對藍皦玉說:“估計是等你拍戲等煩了,去找你助理解解悶。”
“我把她手機摔了。”我又說。
沈令妤這才有些意外地看着我,藍皦玉似乎意識到什麼,搶先開口道:“摔就摔了,她還差一個手機嗎?給她賠一個就是了。”
我點頭,“嗯,我就是這麼跟她說的。”
“我劇本呢?”藍皦玉又問。
我下意識回頭去找,又聽見藍皦玉跟沈令妤說:“好熱,沈老師回去嗎?”
沈令妤笑着搖頭,“你先去吧。”
我沒有找到藍皦玉的劇本,卻被她拉走了。
“你又去招惹周幸幹什麼?”
她把我拉到角落裡,就為了問我這句話?
我看着她,氣笑了,“怎麼就是我招惹的?你怎麼肯定不是她來招惹我的?”
“藍皦玉,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到處惹事的人嗎?”
藍皦玉沉默了,可她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她的眼睛告訴我:是的,我就是一個任性的人,一切随心到處惹事。
我笑了,突然抓住藍皦玉的衣服将她拉近了自己,咬上了她的唇。
我們在片場,周圍全是人,藍皦玉化着妝一會兒還要拍攝,可我就是任性的在大庭廣衆之下親吻着她。
不,不是親吻,是咬。
我咬破了她的嘴唇,血腥彌漫在我們兩個人之間,我感受到她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但是她沒有推開我,反而抱緊了我。
你看,她也不是什麼好人。
不隻是嘴唇,我還咬上了她的脖子、她的耳朵,我幾乎是洩憤一般地在她身上留下屬于我的痕迹,她一聲不吭,默默地抱着我。
周圍有很多人,我看到有人在拍照,我沒管,藍皦玉的公關不會這麼沒用。
我在藍皦玉的脖子上留下一個咬痕,很紅,像是要滲出血一樣,但是我沒有咬破,我覺得那樣有點太狠了,顯得我像個野人。
這邊的動靜不小,周幸過來了,于是我挑了挑眉,挑釁地看着周幸,雙手捧着藍皦玉的臉親了上去。
這一次,沒有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