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男朋友每天磨刀霍霍 > 第26章 (往事)許珉上奏

第26章 (往事)許珉上奏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賀既和荀鶴對視無言,這個動作總是在他們之間發生,同年的狀元和榜眼身上似乎有一般人磨合不出來的默契,但其實這種默契在過去多用在捉弄許珉身上。

“我去找戴瑤,他們肯定有後手。”荀鶴說。

賀既冷酷打碎好友此刻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們沒有後手。”

許珉這趟抱着必死的決心,他和戴瑤希望能抓住這次旱災,用天兆、忠心和鮮血控訴陸黨罪孽、喚醒被蒙蔽的皇帝。可陸宣芳是奸臣,皇帝就幹淨嗎?今天朝上瑞雲帝看向許珉的眼神中分明隻有冰冷無盡的憤怒、恨意和殺意,在這其中,賀既看到了許珉、戴瑤以及包括自己在内的命運。

但賀既從未想過坐以待斃。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頭頂,兩天之内三垣司出入京城各個官員府邸,将三垣司牢房填成煉獄。瑞雲帝和陸宣芳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前期被捕者多是戴黨先鋒。

賀既和荀鶴雖與許珉關系親厚,同戴瑤關系其實一般。賀既沒有攀附戴瑤的必要性;荀鶴則向來秉承”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觀點,對黨争敬而遠之。因此在三垣司第一頁拘捕名單裡暫無他們的名字。

在火焰尚未親身蔓延到兩人身上的時間,賀既接過了衛國公府的暗衛,他們徹夜搜集陸黨等人的罪證,如果能夠讓皇帝與陸宣芳産生隔閡、對其失去信任,事情尚有轉機。

但是第三天早上,能對陸宣芳一擊斃命的東西沒有找到,而荀鶴也沒有按約定來賀府。

賀既敲開了三垣司的大門,門後站着的正是那個據說和許珉關系匪淺的三垣司指揮的好學生、新上任的副指揮使——他因在這次事件中出類拔萃而被提拔。

“我來見人。”賀既聽見自己這麼說。

“三垣司重地,非請勿入。”對面的人這麼說。

他提步往内走,被刀鞘格擋回來。

賀既:“他們怎麼樣了。”

風骊說話依然一闆一眼,平如刀刃:“無可奉告。”

賀既冷冷瞥向三垣司大門口的碑。這是百年前刻下的,上面“忠于大臨”四個字還是高祖親筆寫就,這塊被認為是三垣司立足之本的碑石常年立于巍峨建築的陰影裡,不可避免地生出青苔來,與門前懸挂的紅燈籠相互映照。

這一切是那麼荒謬,就像他捧着先帝寫的那張“豫”字從宮裡回來那天晚上無端做過的夢。一切都颠倒、沒有邏輯、全無道理,大象撞上病虎的獠牙,被天狗吃掉的月亮在每個漆黑的夜裡哭泣,想做好事的變成燃料、打起火苗來給罪惡滔天者取暖。

就這樣,還能算是“忠”嗎?

賀既拔出風骊的刀,其他人有序上前就等上司一聲令下。但風骊沒有動作,他沉默地看着賀既拖着長刀走到從小被師父帶着無數遍的碑刻旁邊,長刀翻到某個角度将陽光折射進他眼中,在晃神的一瞬,耳中傳來金石相撞的刺耳聲。

賀既握刀的手不住顫抖,刀口裂出口子,又在抖動中摔落在地,而那塊碑隻是多了一道刻痕。什麼浩瀚詩詞、錦繡文章,對上至高的權力,不過如此。

風骊手下送來新的拘捕名單,賀既的名字赫然寫在第一位,但是他沒有将人當場拿下,因為随着名單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張紙條。于是他沒管那把已經報廢的刀,走到賀既面前:“賀大人,聖上有旨......”

賀既曾無數次走在這條宮道上,從五歲那年舅舅帶着他進宮起,再後來他跟着太子......但很快又變成了瑞雲帝。他在這條路上看着在宮外人人稱羨者在踏上這條路時便謙卑恭敬、惴惴不安,這就是大臨的官員,而他也在衆望所歸下成為其中一員。

宮中的一切從他眼中漫過,但什麼也沒有留下,就像四月的風。

他跟在風骊後面到了寝殿門口,卻沒有進去,一人站到他面前。這個人他認識甚至可以說很有一番交情,彼時他金榜題名春風得意,正是這人為他斟酒,當時的内侍已經成了禦馬監的掌事者,而他即将被投入獄中。

“賀既,聖上讓我問你,許珉有罪嗎?”袁欽說。

“沒有。”

“戴瑤有罪嗎?”

“沒有。”

殿内傳來好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待方寸天地重歸于靜,袁欽阖上雙眼:“如此,便跪下反省,想通了再走。”

每過兩個時辰就有人來問同樣的問題,而賀既一如既往的回複在冷寂的空中蕩開,殿内與殿外都聽得清楚。

等到晚上殿内燈火熄滅,便無人來問,隻有前方坐着的内侍操着一對黑洞洞的眼睛看着他。

初三的天,峨眉月在黃昏時刻顯露蹤迹,又很快随落日一起消逝,此刻四處皆靜,連一絲風也沒有,參橫鬥轉,頭頂星空還不解人意兀自明亮。

賀既已經感覺不到膝蓋的存在了。在瑞雲帝氣急敗壞亂砸一通後不久,宮人端着一筐碎瓷片倒在賀既跟前,還能看出梅瓶形狀的一大片摔落下後裂成好幾小片,離他最近的那片上隐約能看清文字,正是上月皇帝喊賀既題詞的那尊。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