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蕭沒想到自己還能睜開眼。
“大人……您昏睡六天了,終于醒了!”孤月和止丘都在床前,一把鼻涕一把淚。
玄蕭隻微微動了一下脖子,便覺得渾身劇痛。
除孤月和止丘之外,屋内還有一人——玉栀門,掌門首徒原漣。
見玄蕭醒,止丘直接哭了出來:“大人……您不知道,您差點就沒了……原大夫醫術高超,若沒有他,止丘就再也見不到大人了……”
“你聲音小些!”孤月捂住止丘的嘴:“閣主,您好好休息,有事喊我們就行!”
玄蕭沒有力氣回一個字,隻安靜地閉了閉眼。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我有話對閣主說。”
孤月拽着止丘出了屋子,原漣坐在了玄蕭身側:“閣主,你癱了。”
玄蕭:“……”
原漣說完這話,覺得有些不合适,他想了想說:“您下半身從今往後怕是再沒知覺了。”
“……嗯。”
“您……不難過?”
“隻不過又回到輪椅上,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怎麼進來的?”若說沒有一點悲傷,那必然是假的,隻不過玄蕭習慣了在人前裝作體面。
“孤月有本事得很,他帶我進來的。”原漣回答。
“外面都被禁軍圍着,你犯了啥事?”
“……”
“不說就不說吧,你好好休息,反正命是保住了,隻不過這些天最好還是先趴着。”
“……”
原漣前腳踏出房門,孤月後腳就進來了:“閣主閣主,完啦!”
玄蕭:“……有事說事,完什麼完。”
孤月撓撓頭:“巫少閣主前天個跑去沈府,您雲州的事都讓他給知道了。”
“知道也好……省得我再費心想法子趕他走。”玄蕭強繃着臉,不敢表露出一絲痛苦:“從今往後,你别再在我面前提那個人了。”
孤月愣了一下嗯聲稱是。
“他什麼時候成婚?”
孤月心道不是說好不提的麼:“有些倉促,五日後。”
“他這幾天來過麼?”
孤月心道閣主怎麼又提那人,卻還是老實道:“昨天來過,按照您給的說辭打發了,貶損了他快一個時辰,他以為您真的隻是利用他,走了。”
“嗯。”
“閣主,這麼說會不會太傷他?”
“……”
“還有鶴大人也來過,但是被禁軍攔住,沒有進來。”
“嗯。”
就在兩人談話間,房門被人敲響。
孤月打開門,止丘進到屋裡來:“大人,外面的禁軍撤了,宮裡有公公來過,說是陛下解了您的禁足令,給您送了些傷藥來。”
“應當是太子殿下回去了吧?”玄蕭猜測,應當是太子救了自己。
止丘點點頭。
思來想去,能叫宣帝把自己放出來的人,也就隻有太子一個。
由于當初太子“死”時,宣帝便三緘衆人口,秘不發喪,如今太子還朝,京中流言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