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消一柱香,池彥國師就會帶兵殺入永安城,到時候,東瀛人和南樊人便會從水路來到雲州,而你北玄,又算個什麼東西?”
“謀反!叛國!”豐舉握緊了手中武器,護在鶴霜梧身前,他怒罵:“你身為北玄子民,通敵叛國,竟然還敢勾結戎狄叫賊人殘害自己的同胞,簡直罪不容誅!”
“一幫賤民,也配與我同胞相稱?”沐子康大喝一聲:“出來吧!殺了巫銘,來日天道盟也會是我們囊中物!”
随着這一聲喊,一個身穿銀甲的男子忽然從屋頂上跳到院子裡,随後又有六個高手從四面八方出現。
“澹台越,什麼時候突破的化境!還有……其他六個全是鄰國的貫境巅峰高手!”這些人都出現,驚呆了在場衆人。
“巫銘,縱使你是化境,縱使你有三頭六臂,你今日也得死在這,誰也救不了你!”
巫銘眸光忽明,竟是興奮地笑了起來:“好久沒有痛痛快快的舒展舒展筋骨了,來得正好!給小爺我解解悶!”
“黃口小兒,休得猖狂!”澹台越一幹人提起方天畫戟,身形化作虛影,朝巫銘攻去。
巫銘一個閃身翻過院牆:“外頭才好施展拳腳,來追我啊~正好也讓小爺帶你們練練你們那蹩腳的輕功!”
鶴霜梧也被困在院内,沐子康冷笑一聲,擡腳便要離開。
“站住!”
沐子康一回頭,瞧見的還是鶴霜梧,他不屑道:“鶴大人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我也困了,不陪你玩了。”
鶴霜梧心知這是最後的機會,她不能妥協:“你們今天,誰都别想逃脫國法制裁,要麼簽字,要麼死!”
“我沒聽錯吧?哈哈哈哈……誰在說笑話?诶,好像是欽差大人哈哈哈哈……”
附和者是沐子康身邊跟随的士紳。
“鶴大人不用這麼着急送死,一會池彥大人會率人來送您一程的。”
“勝負還未可知,沐家主真不再考慮考慮畫押麼?”說完這話,鶴霜梧又轉頭向身後所有在場之人道:“各位,官府文書就放在這,畫了押的,處置之法與方才宣旨公公所說的一緻,不簽的,就不是按照所列清單之數收繳了,平亂之後抄家流放,叛國通敵者,罪加一等。”
沐子康笑了:“鶴霜梧,你覺得這可能嗎?你現在自身難保,你瞅瞅,有誰理你?在座的都明白,今夜隻要你死,一把火将這些玩意都燒了,這些舊賬便不存在了!你區區幾十人的衛隊,再有能耐也無法與軍隊抗衡。”
鶴霜梧環視四周,沒有一個人有上前畫押的意思,她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就戰吧!”
她命人将宴廳收拾了,又解開官服,露出裡頭的銀甲紅袍,抽出腰間窄刀,帶領衆護衛朝着南城門沖了去。
沐子康瞧着鶴霜梧離去的方向不屑地嗤笑:“螳臂當車。”
再看巫銘那邊,短短一柱香他便斬殺了兩位貫境高手,就在他馬上要刺破另一個人胸膛的那一刹那,南城門被敵軍攻破。
巫銘分神了一秒,那貫境高手便躲開了殺招。
敵軍如蟻群一般,朝着百姓們所居住的小巷湧入,一時間,哭喊聲震天,火光照亮了悶在永安城上空的雲。
燒殺搶掠的這一幕,就這麼紮眼的闖入巫銘的世界,他上過戰場,知道敵軍總喜歡屠城,但當這一幕真切發生在自己面前時,他依舊憤怒得全身顫抖。
他顧不得再和澹台越鬥,他狠狠一劍刺死一個貫境高手後,轉身鑽入小巷,去阻攔截殺他們。
敵軍數量過多,鶴霜梧一行區區幾十個人,根本招架不住,很快就被團團圍在了中間。
巫銘見此一幕,飛升殺入包圍,本來幹淨雪白的衣袍已被敵人的鮮血染紅,他攔在鶴霜梧跟前,鶴霜梧卻是說:“你快回府衙,士紳與官員勾結搜刮百姓的證據全在那裡,今日我恐怕是跑不掉了。”
巫銘絲毫不懼,他自信道:“再撐一盞茶,今天誰都不會死!”
言語時,澹台越也追到了跟前 。
“老頭兒,先把氣喘勻,輕功不好也沒必要逼自己這麼追嘛……”巫銘朝着澹台越出言譏諷。
鶴霜梧與豐舉忽然覺着巫銘也是跟着玄蕭待久了,挑釁人的語氣都趕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