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霜梧身邊拼死殺敵的護衛一個個倒下,而鶴霜梧身上也中了許多刀。
巫銘傷了澹台越老頭兒之後有了喘息之機,他當即将陣盤往鶴霜梧那兒一抛,将僅剩的五人護衛罩住,他們身上的傷在陣法中迅速愈合,而巫銘身上卻平白多了數道傷口。
陣盤很快便碎裂,消失在空中,鶴霜梧和護衛們又繼續戰鬥起來。
火光無邊,僵持之際,又是一陣地動山搖,起初所有人都以為是又地動了,可随後震天的殺聲從城外傳來。
巫銘和豐舉兩人拉着鶴霜梧輕功翻上城頭,就見為首之人,一身金甲,背上背着一個金黑色的劍匣策馬沖在最前頭。
北玄精銳如利劍穿透薄薄的敵軍後背,鶴霜梧一眼便認出前頭沖鋒之人就是玄辛梓。
他竟沒死……
瞧見活生生的玄辛梓出現在眼前,帶領北玄軍殺敵救人,她喜極而泣,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豐舉問巫銘:“玄軍來了多少人?”
巫銘道:“三萬精銳,我從進雲州前就将他們秘密調來了,然後太子殿下一來,我就把兵符給了他。”
玄辛梓假死之後化裝成池彥手下,潛伏在池彥身邊,因此池彥一舉一動,想做什麼事便能被他迅速察覺,從而找到應對之法。
今夜便是池彥的死期。
池彥所率敵軍不敵北玄精銳,被驅趕着四散逃亡,很快離開了永安外城。
三萬人包圍着殘兵敗将,敵軍隻得不斷向城内收縮。
打到最後他們退無可退,隻得闖入各大士紳的宅院,他們的火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點燃了各家漂亮的園子。
賊寇自知窮途末路,變得瘋狂,最後餘下的那一千多人,瘋了一般地紮進各士紳府邸,又是放火又是劫掠,仗着有刀傍身,有敢阻攔的人,通通成了刀下亡魂。
玄辛梓找到池彥時,池彥正坐在府衙内那“明鏡高懸”的牌匾下。
“玄蕭,好算計啊……”見玄辛梓出現,池彥悠悠取下他心愛的饕餮面具道:“竟然騙過所有人,把你安插在了本座身邊,難怪當初在九牧,他身邊沒有一兵一卒可以阻攔本座布局殺他,他卻能悄無聲息換掉所有殺手變成自己人。”
玄辛梓一臉漠然:“四年前的清談會不是你能操縱的,你當年隻不過區區小道,怎麼輪都輪不到你當這個國師,是有人送你上國師之位,還有你那張标記了秘庫位置的羊皮本是我東宮之物,告訴本宮你背後的人是誰。”
池彥哼聲:“殿下問這麼多,是因為對玄蕭有愧麼,恨當初因畏懼臣子掌大權,就對自己的恩師千刀萬剮?”
“錯已鑄成,多說無益,你籌謀竊國,多年不成,便想着竊下雲州,好不容易讓西南邊軍喪失戰鬥力,又與雲州地頭蛇勾結,養出一支軍隊,可惜一朝慘敗,多年經營化為烏有,作何感想?”
池彥露出一副嘲諷姿态:“那又如何?北玄何等強盛,結果最盼着你們覆滅的不是北夏蠻子,不是東和靺鞨人,也不是南樊東瀛,而是你們自己人,居然最後還讓我一個東瀛人爬到頭上耀武揚威這麼久,死我也值了哈哈哈哈……”
玄辛梓又羞又怒,用内功縱着三把劍就朝着池彥攻去,削去了他的膝蓋,又挑斷了他的手筋:“你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哈哈哈哈……仗義多是屠狗輩,負心皆為讀書人,哪裡的僞君子最多,就是哪裡咯,哈哈哈……你自己不也是麼?”池彥跪在血泊裡:“削我雙膝,是為了給玄蕭報仇?你别自欺欺人了,這樣的報仇,他未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