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夜空。
玄蕭吃痛卻反抗不過,很快便被打得無法動彈了。
“給你強大的力量你不珍惜,就休怪本座恃強淩弱永遠把你困在身邊随意亵玩了!”說着,他便扯下了玄蕭身上最後的衣料。
“呃……”玄蕭使出渾身的力氣去掐山千仞的脖頸,卻被人反制住。
“都這時候了,你還想殺我?憑什麼!憑什麼你能厚待所有人,卻偏偏要對我這麼刻薄!”山千仞盛怒之下,一鞭直接削掉了玄蕭的膝蓋骨。
玄蕭痛喘出聲,滾下床榻,重重摔在地上,血從傷口緩緩滲出。
山千仞掐着對方的脖子,将人重新拎起來扔在榻上:“玄蕭……本座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山千仞竟是桀桀地笑出了聲:“是我機關算盡,叫你敗仗背鍋,是我煽動言官參你,叫你裡外不做人,你這回怎麼不解釋了?怎麼不像以前一樣,殺啊!怎麼不殺了?哈哈哈哈……你不是和我一樣的人麼?為達目的,犧牲千人萬人都不在乎麼?怎麼,轉性子了?”
山千仞如鋼刀一般穿透玄蕭,後者虛弱得喊不出一點聲音,他知道山千仞在對他做什麼,但痛感已經捱過了所有其他的感覺以及感情,他本以為自己應當會屈辱、羞憤或是絕望,但他發現自己沒有這樣的感覺,甚至平靜得可怕。
山千仞折辱的隻不過一具軀殼,卻永遠得不到他的靈魂。
“老夫、咳……不欠你什麼……”玄蕭口中含着鮮血,痛苦地咳嗽着。
“不欠我?你哪來的臉說出這種話!要我提醒你一下麼?”
“呃……啊……”玄蕭嘶啞的慘叫充斥着整個屋子,痛這種感覺,無論經曆了多少次他都無法習慣。
此時此刻的疼,讓玄蕭想起三年前刑場上剃骨剜肉的刀,就是這麼一刀一刀穿透骨髓,直擊靈魂的。
山千仞竟是直直将手指插入他的膝關節中,幾乎要直接将小腿骨剜出:“武廢帝的萬人祭還記得麼?”
行刑者别處的動作也未停,撞擊的痛是由外向内的,撞到了深處又反将痛楚從身體裡面推向了身上每一處的傷。
山千仞從傷口處抽回沾滿鮮血的手指,反手又握住了玄蕭的把/柄,滿口羞辱之言:“不愧是娼~妓所生,真是很有天賦呢……都傷這樣了,還能這麼不要臉的在自己徒弟又鳥丷的草淦下石更成這樣,哈哈哈哈……”
“殺了我吧……求你……”玄蕭的央求聲變得微不可聞:“松無……殺了我……”
施刑處精血混雜在一起,玄蕭閉着眼,不敢知道自己的模樣有多狼狽。
“想死?本座偏不如你願!你不想活,本座便偏偏要你活着!受千夫所指,萬人唾罵,衆叛親離,人人喊打的,痛苦的活着……”說完這句話,山千仞從癫狂中猛地回過神來:“你剛剛喊我什麼?你再喊一遍……”松無這兩個字,他已經十幾年沒有聽到過了。
這兩個字一出,竟将他幾近瘋魔的神志強行拉回來。
原來他還記得……
“師父……師父你醒醒……”
玄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精神已達極限。他在生與死的邊緣被反複拉扯,不知何時,意識已然破碎,陷入了黑暗,無論山千仞如何喚他,他都再睜不開眼睛。
玄蕭似乎能感到,那本來被深埋在内力之下的毒,正緩緩融化,順着奇經八脈在血液中流淌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紙上的破洞照在玄蕭臉上,他閉着眼,本能地想要擡手去擋,卻發覺自己動彈不得,他努力睜開眼,模糊地望見四肢皆被扣上了鐵鍊。
過了一小會,他聽到房門解鎖聲,山千仞推門而入,他将玄蕭抱在懷裡,也不容他抗拒,強硬地一口一口地給他喂粥。
昨夜他過于沖動,明知玄蕭散盡了功力身體虛弱還那般折磨他,山千仞既後悔也難過,但他并沒有打算放人走,他沉默了一陣,終于還是選擇問玄蕭:“你還能活多久?”
玄蕭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昨晚的事,身上傷處的痛感依舊,但他已成廢人,無可挽回了,他沉默了一會還是選擇回答,他用嘶啞的氣聲答:“至多一年。”
“怎麼可能?”山千仞瞪着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就算你強行散功,也不該折壽至此……怎麼會……”
玄蕭慘笑一聲:“當年你對我做過些什麼事,該不會全忘了吧?”
“毒……還沒解麼?”山千仞說着話時,心虛到了極點。當年他騙了落雪折梅調的毒,下給了自己的師父,卻不曾想,那毒就連逆行雲本人都沒有解藥,此時功散,毒便壓制不住,開始擴散了。
“落雪折梅的寒水之毒,無藥可解……唯以内功功力壓制,這一點,你不是比我清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