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好像,還是,那樣啊。
那種仿生人感,偶買噶,她又繃不住了。
或許是因為紅薯粉比起其他面食更難嚼爛,牧時桉嚼起來更慢,有種把平時進食動作無限放慢的感覺。讓駱眀昭越看心裡越憋悶。
不對啊,她那天明明看到他是那樣的啊,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駱眀昭你看什麼呢?”林雨彤出聲叫回駱眀昭出走的意識,“牧時桉臉上有錢啊。”
梁若璇一副“姐妹,你不用說我自懂”的表情,笑得促狹。
牧時桉也聞聲停下進食的動作,扭過臉看她。
整個飯桌上的人都在看她,駱眀昭簡直有種現行犯被抓的感覺。
“哦,我就是記得牧時桉好像之前不能吃辣,怎麼感覺他吃這個酸辣粉沒什麼反應。”她佩服自己的反應能力。
梁若璇眨眨眼:“誰說他不能吃辣,我們家就他一個人會能辣。”
駱眀昭還記得之前在她家裡吃火雞面的事:“那他之前在我家裡吃火雞面,差點被辣哭了。”
“哦——你什麼時候還差點被辣哭了,老牧?”薛遊一臉的八卦。
牧時桉也沒忘那次他出的醜,但仍避重就輕,故作鎮定:“火雞面那種辣味我不太能受得了,像燒堿。”
話題沒多久就被扯遠,駱眀昭繼續埋頭用筷子夾酸辣粉,可還是止不住想着那件事,真的是她看錯了嗎?
很快一頓午餐就結束了,幾個人動身往學校走。
午間太陽真是有些曬,好在這個時候,學校裡的樹幹都早就冒出了綠色樹葉,被風吹動沙沙地響着,腳下甬道地面斑駁着光點。
“……明天考一天試,然後周末兩天放假再接着上三天,又放假,這生活。”薛遊悠哉走着,暢想未來一段時間的悠閑。
駱眀昭過得迷糊,拉起校服外套拉鍊時,随口問:“放什麼假,你準備逃學自己給自己放假了?”
“駱眀昭你過懵了,下周四清明節啊,要放三天假的。”薛遊說。
梁若曦插着口袋:“你怎麼不說放完假後要連上六天課。”
對啊,要清明節了。
駱眀昭拉拉鍊的手戛然而止,随後幾秒鐘後又緩緩拉上去。
梁若璇主動開口:“清明都到了,大侄子你今年的生日都什麼計劃?”
“他清明節過生日啊?”林雨彤一愣,雖然不太禮貌但真的讓人吃驚。
“也不全是,他四月五号的生日,”梁若璇解答道,“但清明節不是會變化的嗎?有時是四号,有時五号,今年算是沒趕上清明,是清明第二天。”
“是這樣。”
提及自己的生日,當事人全然沒什麼反應,像是跟自己無關一般,其他人倒是熱聊。
于此同時,隊伍的最右,駱眀昭挽着林雨彤的手臂,默不作聲地被帶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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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期待假期,那日子便會過得格外慢,清明節前的三天,好像每天都放了零點五倍速一般漫長。
月考成績在假期前一天,也就是周三下午那天公布,同時随之而來的是駱眀昭被叫到辦公室教育了整節晚自習。
實在是她的月考成績太過顯眼,宋曉這個時候顯懷已經很明顯,她挺着大肚子,看了眼桌上的年級排名,歎了口氣,擡起頭:“最近是學習壓力比較大嗎?”
“老師考試那天我沒太休息好,所以有點沒精神,下次不會了。”駱眀昭抿着唇,老實道歉。
一次月考,她的班排名掉到倒數第一,年級排名甚至掉到七十名開外。
宋曉柔聲囑咐幾句外加安撫,就放她離開,但出辦公室前,還是被蔡楊逮個正着。
“……五十六分,你也是有點本事啊駱眀昭,這次物理卷子還出得這麼簡單,最後兩道大題,二班學生都能做出個大概,你直接給我空一半!”蔡楊坐在椅子上,把桌子拍得啪啪響。
畢竟期末考那會兒還是七十八分,一下子斷崖式退步,甚至都沒及格。
駱眀昭埋着頭,也沒話說,隻能一直保證加道歉,總算是在小晚自習結束前,回到教室。
但即便回到了熟悉的領地,她也是安靜坐回位置上,默不作聲地将頭悶在手臂裡,梁若璇和牧時桉看着,一時間竟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看着她頭一次這樣低能量的樣子,牧時桉感覺心都緊了緊。
晚上放學,所有人都在為了三天假期而歡呼,駱眀昭安靜地收拾好書包,在牧時桉起身前,留下一句:“我今天先走了,拜拜。”
快步離開教室,牧時桉目光隻留在她背影一秒,便再也尋不到她的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