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鴻把目光轉移向伯益,又看了一眼模樣乖巧的嬴政。
每當看到這種本質不讓人省心的家夥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樣,他就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不過嬴政此刻的乖巧應該是看伯益現在那慫樣才裝出來的。
而伯益……
公孫鴻自認也沒真把他怎麼樣,他怎麼就那麼怕他呢?
“楚國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嬴政直接開口問道。
伯益都快尖叫出聲了,他的小手指微微抽搐。
小祖宗,我喊你祖宗行了吧?
你能不能别吸引我旁邊這位真祖宗的注意力啊!
你知道我之前和未來的你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
别看他現在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他可能會在發現你到了預定的歲數還沒死的情況下把你強行拖去沙丘帶着笑掐死你的絕世狠人啊。
沒有利益沖突的時候他能慈愛溫和,但是違背了他的意願他就要讓所有人見識一下什麼叫鐵血手腕了。
公孫鴻在史書上給人一種仁愛的感覺,但是那是和他同時期的人對比的,放到現在那可真是太極端了。
幾千年來這位大爺的脾氣可是肉眼可見地暴躁了起來,就算是笑着也像是個炮仗,之前有神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來招惹他,直接被他拖走做成工藝品,第二天滿面春風地展示給他們看,一副昨天晚上發洩了個爽的樣子。
伯益不想知道“藝術品”生前遭受了什麼樣的待遇,但是他大概能猜到公孫鴻肯定不會殺他,但是也會把他吊起來抽上個幾天幾夜。
這種事情不要啊!
他那群晚輩有時候也是表面恭敬,就像是姬旦那家夥肯定會因為嬴姓秦氏破了周王朝而跑過來拍他狼狽的模樣。
拍照無所謂,就怕姬旦那個家夥太會做表面功夫了,論嘴皮子功夫他還真說不過姬旦。
他都兩千多歲了,丢不起這個人了。
人年紀大了,就連崩潰都要無聲的。
伯益無聲地崩潰。
公孫鴻沒發現他的崩潰,他上前走了兩步,饒有興趣地和嬴政聊了起來:“這事就說來話長了,你笃信什麼神明嗎?”
嬴政飛快地掃了他一眼,好像在思考這人是不是來傳教的,然後才謹慎開口:“沒有,他們可未曾施恩于我,而且他們如若真的像他們信徒描述的那般強大的話,又怎麼會坐視世界變成如今的模樣。”
他們是不喜歡更大的活動空間嗎?
恐怕他們是更加無力阻止一切的一方吧。
“哦,那挺好的。”公孫鴻淺笑道,“所謂神明賦予的‘奇迹’往往是人自己可以通過努力得來的,他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構建在人的認知之上。更何況人與神之間的交易往往是絕對不平等的,付出的遠少于回報,不劃算極了。”
“更何況神可不是被人‘發現’再‘供奉’的,而是被人‘創造’的,人造之物,何須敬畏呢?”公孫鴻擡起一隻手臂,搭在旁邊的座椅上,他的手指微微勾動一下,他的指尖在陽光照射下微微發光。
嬴政又打量着公孫鴻。
“你在看什麼呢?”公孫鴻很好脾氣地問道。
“你應該很厲害吧?”嬴政偏頭問。
“哪方面厲害?”公孫鴻反問。
“武力值吧。”嬴政直言道,“你這話去楚國是會被打的。”
公孫鴻笑得眉眼彎彎:“在下的确自保有餘。”
“不過先生還是沒有回答我最開始的問題。我并非是有意打探先生私事,而是費先生少有地對一個人這麼恭敬,想要知道先生此番要成就何等事業。”嬴政沒被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