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上高鐵，那就是和最開始離開邯鄲完全不同的感受了。

雖然他們依舊沒以原本的身份訂車票，但是好歹能夠拿出秦國貴族這種身份去訂了頭等座的車票。

那是和三等車票完全不同的乘坐體驗。

車廂内的燈光溫和明亮，座位幹淨整潔，整條列車的工作重心完全就是這頭等座車廂。

他們來得稍微有點早，列車還沒有開動，嬴政照舊選擇了靠窗的位置，扶蘇坐在他的對面，目光也頻頻地向外看去，像是想要把現在還在朝歌的某個妹妹給一起逮過來。

嬴政可沒有關系那麼好的兄弟，尤其是在子楚還暗示他，他那個弟弟和弟弟的母親大概還會對他動點歪心思的情況下。

他不太理解為什麼扶蘇像個雞媽媽一樣費心。

他也問過扶蘇，他們并不是同母的兄妹。

要是嬴政的話，大概會覺得反正對方是一個成年人了，對方願意作死那就讓她去作。

和他有什麼關系呢？

他大概沒法理解兄妹情深這類情緒。

不過他覺得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而且就算維桢折騰他，但是送禮也算是送到了他的心坎上，嬴政又不是多麼無情的人，他不會盼着維桢出事，他隻是有點受不了扶蘇這種有點老母親心态的樣子。

不過這也符合他之前對扶蘇的猜想——他家庭應該挺不錯的。

也隻有這樣的家庭才會讓人有閑心去把愛揮灑給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

嬴政之前還覺得他是方士，但是現在他越來越不覺得如此了。

方士的家庭多半不是很好

雖然這個工作很容易得到君王的賞識，但是其中渾水摸魚的人太多了，風評并不是很好。

如果家裡足夠有條件，父親又足夠呵護——呵護到扶蘇甚至非常自然地把這份呵護也給維桢，那他家裡應該也不會希望他去做方士。

再加上那個被扶蘇帶走的李賀。

嬴政一開始是想要把李賀拐來給他當臨時的老師，但是卻沒想到扶蘇橫插一腳。

嬴政的确沒和扶蘇說他的想法，但是扶蘇居然也沒問過嬴政的意思。

嬴政猜扶蘇應該是知道他的未來的，可是他這問都不問，是覺得扶蘇他能夠提供給李賀相似甚至是優于嬴政的條件嗎？

那他是誰？

一個自信自己未來足夠有名、有名到在李賀面前會使用假名的人……

至少，嬴政猜想，也許扶蘇根本就是未來的他自己派過來的。

秦國崇尚法家，而嬴政恰好看過很多法家相關的視頻，知道法家所追求的是一個大一統的、中央有着現如今的人無法想象的對地方的控制力的國家，做到真正的君主至上，掐斷一切諸侯叛亂的未來，為這天下清除掉下一次百年戰亂的可能，博得真正的天下太平。

在這種體系下，效忠于君主才能夠得實現利益最大化。

嬴政猜自己大概無需做什麼，幾十年後就能看到李賀了。

所以嬴政才沒有問扶蘇李賀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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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剛把東西放好，擡頭就看到伯益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伯益神情中帶着點鬼鬼祟祟。

扶蘇借着袖子的遮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