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鹹陽機場的航班一般情況下在宵禁控制下會全部禁飛,一般情況下隻有戰鬥機才會被允許起飛,但是今天在機場的一角,有一架飛機似乎正在準備起飛。
這是秘密的航班,雖然機場的人對起飛一架客機有一點疑惑,但是在和秦軍确認命令無誤之後,他們沉默地将一切都準備好了。
“四公子……四公子……求您救救我!”鹹陽機場中,盧生幾乎要哭出來了,“至少救救我的妻兒……不能去羅馬啊!”
那是神聖聯盟的羅馬共和國啊!
那可是蠻夷啊!
他去了還能活着回來嗎?
盧生對雅利安一族有着深深的偏見,這其實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
雖然羅馬共和國的習性已經算不上是遊牧了,沒有那麼暴力,但是看看那三個消失的古文明,他就覺得自己這個人危險了。
皇帝把他丢去說是讓委托他帶個什麼神回來,但是誰知道是不是要把他當成什麼祭品。
更何況盧生剛剛還看了那邊的新聞。
他盧生自己也是從戰國到秦朝,經曆過總長數百年的戰亂,雖然他坑蒙拐騙忽悠皇帝,可是這并不代表他就喜歡戰争,他喜歡金錢,而隻有在和平時期才能享受金錢帶來的美好,在戰争之中金錢往往隻能帶來殺身之禍,而嬴政帶來的是真正的大一統。
雖然六國遺民一直都瘋狂掙紮,但是對于六國的普通人來說,嬴政攻破他們的國家,帶來的是和平。
沒有分封,以後就不會有諸侯,就不會有分裂,就更不會有如春秋戰國那般的戰争。
而神聖聯盟哪邊不隻是現在,未來也是如現在這邊破碎,戰争恐怕永遠不會斷絕。
盧生的腹部一痛,忽然又想起嬴政刺他的那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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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宮中,嬴政手裡握着太阿,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盧生在聽到嬴政的話之後差點當場吓吐了,緊張激起了他的生理反應,甚至都差點忘記了嬴政一劍戳穿了他的腹部。
“盧生,你可真是大膽啊,欺君之罪當如何呢?”嬴政握着手裡的長劍,握着長劍的手沒有半點抖動,反倒是盧生的顫抖讓鮮血汩汩湧出。
盧生咬咬牙,見嬴政臉上沒有半點曾經的尊重之後,他的心就徹底涼了。
他知道自己欺騙皇帝的事情也許曝光了。
他不知道是誰幹的,但是不管是誰幹的,當嬴政毫不留情地一劍捅來的時候他就不該有半點的僥幸了。
早早認了還能賣賣君臣之情,說不定隻是死亡或者缺胳膊斷腿,咬死不肯承認那結局說不定就是全家陪葬了。
“臣隻是急陛下之所急。”盧生想要磕頭,但是卻完全動不得,“但欺君之罪本當萬死,臣願意受罰。”
欺騙皇帝這份工作本身就是有着巨大的風險的,盧生在最開始決定來當騙子的時候其實已經做好準備了。
他說得坦坦蕩蕩,可是内心卻總覺得有一團火在燃燒一樣。
他還是有點太貪心了,沒能見好就收,嬴政許諾給他的東西越多,他就越容易迷失在這份富貴榮華之中,他已經迷失到忘記了這份恩賜背後從來都是一個名為皇帝的巨大陰影。
可是盧生不甘心啊。
他想到那個已經出海了的徐福,他一想到那個人不知道在哪裡滋潤,而他卻要面對眼前皇帝的怒火。
嬴政的憤怒固然令他痛苦,但是老同事的舒坦更令他痛不欲生。
他得把徐福賣了。
兄弟當然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盧生面對着嬴政不敢
盧生倒也不是完全出自怨恨,而是背鍋的人越多,他本人需要承擔的罪責就越少。
“陛下,臣蒙受君恩,然而先前卻因私心隐瞞實情,如今見陛下盛怒,不得不惶恐至極。臣懇請陛下暫息怒,臣自知罪孽深重。”盧生的大腦飛速運轉,“昔年徐福……”
“朕知道。”嬴政的聲音陰森森的,他把手裡的劍從盧生的腹部抽出來。
鮮血染紅了盧生的衣服。
盧生還是很會說話的。
嬴政算是看出來了,他養的這群方士的術法、醫學能力如何都待定,但是他們的口才真的是一個比一個突出。
盧生胡亂地捂住自己的傷口,但是這是一處貫穿傷,前面捂住了後面也捂不住,最後他隻能放棄止血的動作,給嬴政不停地磕頭。
盧生之前覺得隻有徐福逃掉了很亮他很不爽,但是現在嬴政已經知道徐福東渡的真相,那就說明他身上的鍋分不出去一點了。
到底是誰把他們的底給透了個底掉?!
“朕會去找他的。”嬴政甩了一下手中的太阿長劍,在地上甩出一道血痕,“至于你……滾去羅馬。”
“不是說想要贖罪嗎?朕這裡正好有一件能讓你去做的事情。”
“請個神回來,沒法把人騙來,那你就留在羅馬。”
嬴政停頓了片刻,順便補充:“朕也不忍心見你骨肉分離,若是不成,朕也會把你的妻兒老小也送到羅馬去,讓你們一家團圓。”
盧生瞬間崩潰了:“陛下,還是請您賜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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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共和,羅馬的共和是什麼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