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技術沒法解讀,強行解讀就是逆天而為,好一點是一無所獲,發現關鍵技術缺失,壞一點的大概就是會遇到天災人禍。
隻有這些遺留還能湊活着用一下。
現在看來那些方士的确沒有什麼本事。
那他就得轉變自己尋求長生的思路了。
嬴政寫下了“費增”兩個字,臉上露出了有點古怪的神色。
七歲的自己沒看出來,但是現在的他真的看出來了。
七歲的自己思考方式出錯了。
他不應該把“費增”作為一個整體來思考。
“扶蘇”對應“唐棣”,但是“費增”這個名字真正有對應的應當是“增”。
“費”應該是指那個人出生之地,并不是某種對應。
嬴政維持不住自己冷漠的表情了,甚至都快忘了自己剛剛自己還在生扶蘇的氣,露出了一個有點難繃的表情。
如果真如同他想的那樣,那七歲的自己和扶蘇真的是整了個大活。
費增雖然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但是這事真往最嚴重的方向說,那可比他撸起袖子把太後揍一頓嚴重多了。
嬴政擋住自己半張臉,伸手把扶蘇手裡的詩抽走。
他得讓扶蘇分鍋,就不跟他生氣了。
扶蘇擡起頭,他的臉上還帶着淚痕。
“父皇是……”
嬴政冷冰冰地打斷了他:“如果朕沒看過,你怎麼知道李賀還有這首詩?”
他絕對不會讓扶蘇産生是他聽了扶蘇的話才改變主意的錯覺。
他才是皇帝。
他不允許有人覺得對他鬧一通就能改變他想法的錯覺。
即使要改變主意,那也得是他心甘情願接受的,而不是别人摁頭讓他接受的。
扶蘇擦擦臉上的淚水,聽到嬴政的話,有點愣住了。
“啊?父皇你都記得?”扶蘇瞬間想到了自己之前想要摸摸七歲的嬴政——他甚至已經摸上了。
扶蘇還沒從悲傷中抽離,又被尴尬拖入深淵。
“為什麼?”扶蘇想不明白。
“什麼為什麼?”嬴政看他那種腦子宕機的表情就不耐煩了。
“父皇是知道那種理論的吧?就是那種如果一個人回到過去殺了他祖父,那他本人也不可能存在,如果他本人不存在,那他祖父也不會死……這不就是一個死循環嗎?”
嬴政看看扶蘇,覺得他腦子偶爾還是夠用的,隻是他想到之前費增的發言,卻莫名其妙地說了那麼一句:“應該是外祖母。”
扶蘇沒能追上嬴政的腦回路:“什麼?”
嬴政沒解釋。
有一個玩得太開的親媽讓他不是很想讨論“爹不一定是親爹”這種話題,不然他總是會想起那兩個被他摔死的同母異父的弟弟。
當初也不知道趙太後是想把那兩個雜種當成莊襄王的孩子糊弄所有人還是想再來一通田氏代齊的戲碼。
太糟心了。
怎麼這麼多糟心事。
嬴政岔開話題說道:“你說大禹治水治的是什麼水?”
扶蘇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有點笨。
自己剛剛摸清楚“外祖母”大概是什麼意思,下一秒話題就岔到了大禹治水上。
親爹的話題怎麼是帶急轉彎的?
嬴政這話與其是在問扶蘇,不如說是在問他自己。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輕點。
扶蘇在上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費增。
這個話題和“費增”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