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的林右這時耳邊傳來幽幽的一句“你見過螺蛙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到全身的血液頓時一涼。
林右張大眼睛看向計溯:“螺蛙?!”
計溯看她明顯是見過的也不再廢話,“剝離劑就是從螺蛙身上提取來的。”
說到這裡,車裡的兩人全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林右才開口:“他是想報複社會嗎?”
計溯沒有回答。
林右:“你怎麼不去舉報他呢?”
人不就在星輝嗎?
計溯搖搖頭,“沒有證據,現在研究所被封,海旻說是在星輝,但也沒人見過他。”
林右這才想到他揪着自己不放的事,“你不會以為我是在替他做事吧?”
林右的腦海裡已經有故事線了,海旻的實驗明顯沒有成功,但星輝看中了他的實驗,故而保下了他,暗地裡繼續實驗,而自己則是這條線中的供應環節?
林右一副明了而又嫌棄的表情,計溯看在眼裡,“我沒有說你和他們是一夥的意思,隻是怕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參與這種可恥的陰謀。”
林右點點頭接受了他遲來的解釋,隻是……
“這種事是不是應該舉報給相關部門才對啊。”
計溯攤了攤手,“你猜我為什麼現在在端盤子。”
“啧,那你舉報給我這個軍校生也沒錯。”林右敲了敲自己的胸膛,一副靠譜的模樣,讓計溯嗤笑出聲。
“你别助纣為虐就不錯了。”
“怎麼可能,我可是軍校生。”
緊張了一上午的車廂,此刻好不容易有所松懈,林右又煞風景的說了一句:“晶核,他到底是想從裡面剝離出什麼呢?”
“重要的不是會剝離出什麼,而是剝離出來的東西,這群人準備将它放去哪裡,剝離劑的作用可不止剝離這麼簡單。”
林右聽着這番話,腦海裡不自覺地就浮現出當初在螺蛙園裡看到的那副場景。
怪異的組成,惡心的黏液,還有那個自體分裂卻又受主體控制的能力,林右有些不敢想象了。
“這應該很難成功吧?”林右擰着眉說到。
計溯歎了口氣,“說不準,每個實驗的壽命都由實驗人員掌控。掌控的人欲望越大,實驗成果就會越蓬勃。”
蓬勃?林右咀嚼着這兩個字。
直到定好的鬧鐘響起,窗戶邊那一張湊得極近的臉孔吓了林右一跳。
“這是我姐,”計溯打開車門對着幹練的女士說到:“我跟朋友聊會,你怎麼起這麼早。”
這樣一說确實有點像,這小子确實命好,林右感歎完趁着這個間隙趕緊告辭,再拖下去,她今天必然要遲到。雖說司教官不知道為什麼請假了,但代課的羅教官也不是個好糊弄的。
連續上了幾天課,終于又呼吸到新鮮空氣,林右慢慢悠悠地晃到了三雨二手店。
“老闆?她這兩天都沒有過來。”小佟擦着桌子回複林右。
“那等她回來記得給我發個消息。”
林右無功而返。
“不過她确實是說過不保證有貨來着,下周再去一趟吧。”
一周又一周,直到期末考試都快到了,林右終于在二層遠遠地看見了步伐極速的老松。
她追着七拐八繞地進了一處小區,不是曾經進入七層的那個地方,但也說不準現在換了,林右可不想跟進七層,她加快速度追了上去,誰知道這人像是撞鬼了一樣,還跑了起來,一個轉角直接不見了。
林右追上來完全沒有蹤迹了。
“嘿,我這追蹤是白學了,期末考試不會挂吧。”
林右感歎完轉身要撤,經過一個拐角時猝不及防的被當頭一棒,癱軟在地。
“額。”摸着脖子的林右在地上彈跳起身,“我瞎了?”
漆黑一片的房間中傳來老松淡定的聲音:“醒了。”
林右揉着脖子在老松邊上坐了,“這是哪啊?”
黑暗之中傳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害怕了?有膽子跟蹤我,沒膽子陪我關小黑屋麼?”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林右聽着老松挪喻的話語還真沒有一絲慌亂。
“四顆二十萬,錢夠嗎?”
老松話音轉得倒是快,林右隻能點點頭,又想起這裡烏漆麻黑的,便開了口:“夠。”
“那現在轉吧。”
林右:“現在?”
老松直接将一包東西交給了林右,她摸了一下,是晶核,四顆。
數量沒錯,林右也幹脆地轉賬,這一□□完,她突然反應到她們還被關着呢。
“不會被搜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