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後門開關處的手還沒有按下便換了人,林右暗地裡擠了擠眉頭。
熟悉的聲音點了人數,在記錄本上寫了些什麼後突然擡頭,“你不是在蔣醫生那……”
說到這林右擡起了頭看向把她當成喪失理智的病患家屬勸阻的年輕醫生。
“我們按紙上寫的做,朋友已經恢複了,多謝,你還是比那什麼蔣醫生有醫德。”
年輕醫生不好意思的扯起了面皮,蔣醫生向來按部就班認死理,預約的順序是一點也不能動的,他看這位受傷的同學帶的光腦,可不像是有能力在醫院預約的樣子。
“有幫助就好。”
他沒多說什麼,這些軍校生年輕氣盛,想起診室那一片狼藉,他還是不要詳細讨論為好。
他擡起門邊上的一個把手,一下又一下的往下扳動,沉重的門才漏了一絲天光。
林右:“怎麼改手動了?”
醫生邊動作邊回複她:“機器暴動嘛,本來就應該設置全手動的。”
林右點了點頭,趁門才擡起三分之一的空隙環顧了一下四周。
沒什麼不對勁的,出了醫生右上方的樓頂有一塊黑色的印記。看着像是爆破留下的痕迹,怪不得才一會就換了好幾個守門的醫生,合着又是有大聰明靈機一動啊。
提起這個“又”字,林右好像發覺了什麼隐秘一樣心裡默默覺得好笑,可遠處逐漸靠近的喇叭聲卻讓她不怎麼開朗了。
正在等待中的全子明也開始頻頻回頭,“你們聽見什麼聲音了嗎?”
林右拍了他肩膀說道:“哪有什麼聲音,就開門的鍊條聲。”
全子明還想轉身,又被林右往前推了推,“差不多了,你矮你先。”
全子明:“哎,過分了啊,我就比你矮一點,我比例還比你好呢!”
林右接着推搡,“行,你比例好嘛,你先走。”
全子明砸吧砸吧嘴,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來。
後面的人緊随其後,還不等門全開,衆人已經魚貫而出。
醫生也沒有多話,他樂得少動幾下,隻是在後門落下的瞬間,一個同事自遠處跑來。
“你看見一個穿天馬軍校校服的學生嗎?”
剛收回收手的醫生面對氣喘籲籲的提問一頭霧水,“怎麼了,今天不是有好幾個穿校服的學生嗎?”
“哎,就剛剛的事,前面被人炸出一個缺口,原本在前門擠着的人都鑽進醫院裡,現在是鬧得一團亂,有人說看見過一個軍校生在那裡形迹可疑來着,主任要我把這人揪出來平息暴動。”
“這……”
年輕醫生這才反應過來,這群人可能已經被他放走了。
醫院這邊剩餘的兩個醫生也沒辦法安心工作了,整棟大樓全被憤怒的市民擠占要說法。
而早一刻溜出來的林右一群人,此刻正在沒有任何光污染和懸浮列車以及飛行器的城市中奔跑。
“我們到底在跑什麼?!”
綴在後頭全子明不明所以。
“不是我說你,你怎麼連剛剛恢複的黎阙都跑不過啊!”先他一步的松晴邊跑邊回頭。
全子明:“我是跑不過嗎?我是不明白。”
“這還不明白?我們都挺明白的。”
松晴說着大笑着跑到林右身邊去了,隻剩全子明一個人在後頭繼續迷茫。
“到底是為什麼啊!”
他繼續大喊,順便加緊了步伐終于和黎阙并排。
黎阙平緩有序的腳步在全子明追上來時也一如既往。
“肯定是林右又搞事了啊,你不是聽見了嗎,醫院裡面出事了,要不是她搞的,她不得留下來湊個熱鬧啊。”
黎阙話音一落,全子明這才明白不是自己聽岔了,根本就是林右在混淆視聽。
“我就說吧!”
他再一次加快步伐想跟上前面兩人證實自己的聽力沒毛病,隻是每當他離她們就一臂距離時,這倆人就開始加速,每次剛好夠說話的程度她倆又瘋跑起來。全子明鬧脾氣似的走了一段後直接往地上一躺,“不跑了,我累了。”
不一會兒,三個腦袋遮住了他眼前的天空。
林右:“小夥身體好啊,大馬路上說躺就躺。”
松晴:“還是咱們學校教得好,這體質,跑完就睡。”
隻有黎阙沒有挪喻他,将他扶起後推着他慢慢走。
“你們太不夠意思了。”
他也沒說别的,就讓她們猜。
三人聽後直接就是一個爆笑。
“我們說的可沒什麼意思,一會兒看新聞吧。”
林右神秘兮兮的說到。
“現在還能看到新聞嗎?”黎阙環顧四周,高樓大廈之上以往流光溢彩的位置全部被一片焦黑替代。
“看報紙呗。”全子明輕松回到。
“報紙?”
其餘三人皆是一副迷茫的狀态。
“現在還有報紙這種古老的東西?”
林右倒不覺得,但黎阙和松晴都隻在曆史書上見過這玩意的描述。
這個異口同聲給全子明問懵了,“我爸房間裡就有啊,都是些每日新聞,光腦上全有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能用光腦搜到的新聞,為什麼還要印在紙上,但他爸喜歡,他隻當是父親的愛好。
“那要不去我家?”
全子明在朋友們的注視下弱弱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