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圍得水洩不通的醫院裡面,每個人都一副神情緊張的樣子。
“怎麼辦,我才剛畢業就碰到這種事,沒有機器怎麼診斷啊。”
一個戴着眼鏡的年輕人垂頭喪氣地排在師兄後面接水。
師兄不慌不忙的接好水,讓在一旁,“特殊情況會酌情處理的,現在咱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協助醫生度過眼下的難關。”
一點沒有被安慰到的實習生,勉強提了提嘴角的弧度,接好水後邊給人讓位置邊看向不遠處緊緊關閉的大門,“外面狀況還是很焦灼,咱們醫院隻有兩個能上的醫生根本撐不住。”
“能做多少做多少咯。”
“可裡邊的機器是完全和外界隔離的,根本沒有被攻擊啊,明明可以增加效率的。”
年輕的實習生喝了一口水,眼睛不住的看向人影攢動的大門處。
“危機還沒有完全排除,醫院不能罔顧性命。”
師兄話畢,年輕的實習生撇了撇嘴,“隻接收權貴将普通人拒之門外不就是罔顧性命麼。”
“你在嘟囔什麼?”
“沒有,”快速喝了幾口水的實習生麻利地将水杯擰好,“時間差不多了,蔣醫生該叫我們了。”
看着一副稚氣未脫生機勃勃的師弟,已經在醫院工作過幾年時間的師兄欣慰又懷念地彎下了眼眸。
和醫院裡面的工作人員一樣,休息了幾分鐘後,二人正要重回診室,此時一陣劇烈的響動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什麼情況,爆炸了?”
“好像是蔣醫生的科室!”
二人飛奔過來時,科室裡已經一片狼藉了。
“蔣醫生你還好吧!”
實習生在門口看向因撤了機器而顯得十分寬敞的診室,現下醫院唯二能上場的其中之一——蔣醫生,正捂着腰,斜躺在碎了一半的椅子上。
面色抽動的蔣醫生看向臨時調給自己的實習生,還是那麼沒眼色,在門口幹望着幹嘛?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趕緊過來扶我一下!”
實習生是個聽老師話的乖學生,盡管診室中間立了一個兇神惡煞的女的,他抱着胸,兢兢戰戰地走過去将人扶了起來。
“這人是患者嗎?”
實習生的話惹得蔣醫生又是一個白眼給他。
工作幾年的師兄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馬上轉身向門口的保安走去。隻是不多久他又一個人回來了,幹巴巴地對着滿身戾氣的林右勸解着:“這位家屬要放寬心啊,醫生肯定會盡力的,咱們要相信醫生的判斷,不要帶着情緒,這樣病人也會不好受的。”
這番話平時在門診他說得算多的,隻是今天不巧碰到了個特殊情況。
林右轉過頭盯着逐漸走近的白大褂,青筋暴起的手往角落裡一指:“你也是醫生?那你給他看看,這個蔣醫生人品不行,醫術估計也就那樣。”
青年醫生越聽越惶恐,那可是醫院裡僅存的兩位專攻華夏醫術的老将了,論資曆論實力這個醫院裡能跟他這麼說話的還沒有幾個呢。
他眼神飄忽的随着林右的示意看向牆角,一個不算太高的小孩背上還背了一個人事不醒的人。
“同學,我可不能跟蔣醫生比,但是我看你這位同學應該也和外面那些人病症一樣。”他說着看向黎阙的手腕,像是确認一般點了點頭,“他的手腕處應該有電擊傷,你們将她的光腦取下來,然後按照門口貼的示意圖自行處理就可以了。”
林右眯了眯眼睛,“你都沒仔細看就開方子了?你們這醫院都是這麼不正規的嗎?!”
聽到一片狼藉中間站着的這位家屬如此說,青年醫生還是一副耐心的模樣,“今天我們已經接診過很多一模一樣的病人了,都是因為光腦質量問題導緻的電擊傷,當然也有一些是仗着質量過得去非要湊熱度使用,最後過載了也是一樣的症狀,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好。”
他的表情懇切,林右心裡有數了,既然知道黎阙沒有什麼大問題倒也不再斤斤計較。
她看了一眼被攙起來,靠在牆上的蔣醫生,指着他的鼻子說了一句“沒有醫德”後,領着背人的全子明往門口走去。
被說了一通的老醫生,花白的胡子都氣濕了,直到門口闖進來一個實習生大喇喇的說:“蔣醫生,主任在催了。”
他“啪”地一聲拍在牆上,“催什麼催!一天天的啥也不管,就知道催!”
瘦瘦小小的實習生被這平地一聲雷吓得一驚,還是蔣醫生身邊兩個助手将人扶出來後,這才恢複了平靜。
“林右!”
松晴從走廊裡跑過來。
“這破醫院就倆人能看診的,還有一個需要别人攙着走,真是有夠無語。”跑到跟前的松晴叉着腰平複着呼吸,“樓上那醫生剛結束,咱們趕緊上去給黎阙看看。”
林右看向跟她兵分兩路的松晴,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前台寫了東西的紙遞了過去。
“跟上面說的症狀一模一樣,按流程給黎阙做過了,你先休息會吧。“
松晴呼吸漸緩看了一眼躺在雖窄但長的台子上的黎阙和坐在地上一臉頹像的二人,“不給她找個病床嗎?”
還不等林右和全子明回答,感知到背後一涼的黎阙嘴裡洩出一絲嘤咛。
“這是哪裡?”
她說着正要起身,本就正好躺下的位置随着她的挪動半邊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