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之藍等在房門口,就在剛剛,李赢辭突然說下午的祈福不再繼續,他忙着去哄謝素兒了。
幾個大臣茫然地等在門口,面面相觑。
就在這時,禅房走出來一人。
淵海大師手放在胸前的珠串上,腳步急促地走過去,溫之藍看着他,想了想,她跟上去。
行軍作戰有時候會需要刺探情報,溫之藍也會自己出動,她一路跟着淵海大師也沒有被發現。
淵海一個和尚,平時慢吞吞的,走出房間竟然突然加快了腳步,溫之藍緊緊跟着才不至于弄丢。
路上也有僧人和淵海談話,淵海都是和藹回應。
但是比起在皇帝面前的智慧寬容,僧人面前的淵海要高高在上得多。
溫之藍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怎麼不放心,她始終覺得淵海不是一個好人。
至少不是一個清白的人。
另一邊,李行徹正要去找溫之藍,卻撞見了吏部尚書。
“王爺,您好啊。”吏部尚書是個老油條,心機深沉,在朝廷中眼高于頂,不輕易和人打招呼。
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巴結李行徹。
“喲,這不是丞相大人?”
李行徹這樣說,是因為上回有人提議讓吏部尚書當空置的丞相之位。
吏部尚書立刻哈哈大笑,“王爺,您就别拿我打趣了!我是想和您談談最近的那件事……”
“什麼事情,害,我一個屁事不管的閑散王爺,您也太擡舉我了。”
吏部尚書嘴角抽了抽,閑散王爺?
誰敢這麼看李行徹,真是要笑死人了。
“我是想和您說說郊外那個案件,我手下的人查出來了點事情,陛下如今日理萬機,我還是想和您說說……”禮部尚書說得滴水不漏。
李行徹卻是冷笑一聲,“陛下如此關注的事情,你不啟禀陛下,先來告訴我?你盡管告訴陛下好了,隻管得賞!”
禮部尚書還想說些什麼,李行徹卻已經看向了另一邊,他的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處破舊的廂房外,溫之藍貼着牆走,不知道在做什麼。
李行徹嘴角的笑容驟然擴大,他大步走上去,三兩步把禮部尚書甩在身後。
溫之藍的視線裡,隻看得見淵海的背影,他低着頭,似乎在找些什麼東西。
突然間,淵海像是感知到了什麼,轉頭看向牆角,卻什麼都沒看見。
身後什麼都沒有,他遲疑地轉回頭,把手放在牆面某處,就胯步進去了。
……
“抱夠了吧!”溫之藍用力推開面前的男人。
剛才淵海突然回頭,她被吓得直接往後躲,誰知道撲進了男人的懷裡。
“夠了夠了……”李行徹兩手攤開往後退了點,“你在這幹什麼?”
溫之藍狐疑地看着他,這才想起來淵海,她猛然伸頭過去一看,卻見淵海已經擡腳走進去了。
“李行徹!”她氣急,跑過去在牆壁上摸索了一會兒,什麼都沒發現。
淵海是怎麼從這面牆走進去的?
莫非是有什麼機關……
“我說是,莫名其妙跟着一個和尚幹什麼?”李行徹在她身後幽幽說。
溫之藍眼光掃過去,李行徹臉色變了變。
溫之藍逼近他,“你知道我在跟着誰?你看見了?”
李行徹想起來自己剛才還問她剛剛在做什麼……
“這……喂、喂喂喂!我警告你,不準碰我!”李行徹眼睜睜看見溫之藍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他不想承認自己後背一涼。
“别打擾我,你滾!”溫之藍冷漠地敲了敲自己腰間的佩刀。
但是李行徹哪裡是會知難而退的人,溫之藍越是兇他越是應該上趕着倒貼。
他湊上去,“你就不怕那和尚有什麼不對勁,要是被你撞見了什麼不能看見的,小心你……”
“你少吓唬我,我覺得奇怪。”
“什麼奇怪?”李行徹盯着她問。
“……說不出口。”溫之藍思考沒有李行徹缜密,事情發生的時候來不及細想。
“你下次有什麼事情,帶上我呗?我腦子好,你功夫好,咱們一起?”
溫之藍冷笑,想到剛才李行徹打攪了她的大事,挑眉說:“腦子好?”
“……”
溫之藍擺手往回走,誰知道剛走出一步,她就冷下臉。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遠處的人,手放在佩刀上,“待在我後面。”
李行徹一愣,擡眼看向遠處,之間佛堂的角落裡,站着一個秃頭胖和尚,正慈祥地看着他們。
怎麼看,都像是淵海。
溫之藍二話不說,拔刀上前,“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