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紋絲不動,連個眼神都欠奉。
直到跟着第四批人上來的莊靜函出現。他的臉上才有了幾分笑意,整個人的氣質都跟着溫柔了下來。
他伸手拉着莊靜函直接去了宗門分配給他的房間。
那個房間還算大,一個客廳,一間卧室,還有一間很小的浴室——洗澡和如廁并不是元嬰期修士必須的項目。所以安排的小些也正常。
江恩桓知道莊靜函的修為在這群人裡不算高。
他之前太也打聽過了,這飛艇上除了單人間,雙人間,再就是六人上下鋪——隻能用來小憩的小房間。
他不可能讓莊靜函去住六人間,舍不得也不放心——他總發自内心的覺得莊靜函永遠在他眼皮底下待着就好。
離遠了,他難受。
另一邊的廖沉星和劉餘千就沒那麼幸運了。劉餘千分到的是雙人房。
廖沉星住進去有點擠,劉餘千的室友看起來也不太高興。
就當劉餘千急的焦頭爛額不知該怎樣處理時。
陶令行神神秘秘的給了劉餘千室友一個小瓶子。
劉餘千的室友本來的不滿再看到這個瓶子裡裝的丹藥時,所有的不滿都變成了愉悅和高興。
隻見他拍了拍陶令行的肩膀,愉快的答應了交換房間的要求。
這些事情,莊靜函都是聽廖沉星說的。
幾人在安頓好了之後,在江恩桓的房間小碰了一下。
廖沉此時的狀态看起來好了很多,不知是不是莊靜函給他的九轉小還丹起了作用。
他坐的輪椅似乎又升級了一些功能。
聽說現在不但能飛,還有一些其他的小作用。
陶令行依然話很少,但當他拿到莊靜函送他的小還丹時,也是高興的不得了——笑的傻兮兮。
雖然小還丹的藥效和藥力比照大還丹差了一截。
但在市面上,也是有價無市的存在。更别提這還是天品的小還丹了。
莊靜函每人都送了兩顆,算是彌補他和江恩桓之前因忙着修煉而忽略了衆人的失誤。
拿着莊靜函給的小還丹,廖沉星也是輕笑道:“自從認識你,我都以為九轉小還丹已經不值錢了。”
莊靜函聞言一愣,倒是江恩桓有些不太開心地說道:“九轉小還丹煉一爐需要一天的時間,也就是他煉丹的成單率高。放在别人身上一爐能成一丹就不錯,而且還很有可能是玄品以下。”
聽着江恩桓給人鳴不平,廖沉星也是眸色沉沉地笑了笑:“你倒是知道疼人,可惜也隻是嘴上說說,這麼心疼他,你不還是靠着他發丹藥來維持和我們的關系?”
江恩桓聽着這話就像是被點着了的油星:“你什麼意思?”
“好啦,都少說兩句——,我們在一起組隊也不是為了讓你們吵架。”莊靜函一把拉住了怒氣上湧的江恩桓,也是笑着對調停道。
“呵,你對他倒是一片真心,就是不知你知不知道你是人家用來擋災的工具……!”
江恩桓的劍發出了一聲嗡鳴,一道劍氣貼着廖沉星的臉飛了過去。
“我不知道你這麼說的用意是什麼。但如果再讓我聽見你這麼說他……,下次這道劍氣斬的就是你的脖子。”江恩桓神色陰霾地說道。
“你這麼說确實過分了。他沒有把我當工具……,而且他也沒有什麼災需要我擋。”莊靜函的臉色蓦然就沉了下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沖江恩桓以外的人發火。
“我給你們丹藥是因為我把你們當朋友。但如果你不把我們當朋友,那橋歸橋路歸路。但在那之前,你需要和我們道歉。”莊靜函此刻面沉如水。
不難發現他已經非常的不快了。
廖沉星的手指用力握着輪椅,指骨都已經發了白:“呵……我真不明白他有什麼好……”
說罷廖沉星轉身劃着輪椅出了門。
劉餘千也是緊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陶令行看着憤怒的莊靜函和渾身殺氣的江恩桓,也是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皮:“你們……你們别當真。他這樣……是因為他每次看到江師弟都會想起曾經的他自己。”
“廖家覆滅前,已經有晉升中等世家的資格,他是廖家最引以為傲的天才,20歲的金丹境後期。”
陶令行有些焦躁地補充說道:“是,可能他比不上你們這種天才,但也很令人稱羨了。”
“然後廖家因對抗魔族一夕覆滅,他聽到消息後瘋了一樣回了家。等他回來,就已經是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
“劉餘千是他們家招攬的死士,之前一直負責保護他。雖然入宗門的時間比他晚,但修煉的速度很快。”陶令行語速飛快地說道。
“也不知道為什麼,廖沉星從那邊回來之後,修為就一直停滞不前。還隐隐有滑落的架勢。劉餘千為了不讓他的身體素質更快的惡化,一直在渡修為給他。廖沉星的脾氣也随着身體狀況的惡化,變得愈發陰晴不定。”
“這些都是劉餘千那天喝多了之後和我說的。廖沉星我不知道也不了解。但劉餘千這些年真的很不容易。”陶令行說到這裡也是有些自厭地說道:“很抱歉,介紹了一個麻煩給你們。”
莊靜函面無表情地聽完了這些,也是輕笑了一下:“那這和他讨厭恩桓有什麼關系?”
陶令行臉上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大概就是嫉妒吧,嫉妒江道友的健康,嫉妒他的才能,也嫉妒他身邊有一個全心全意對他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