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待江恩桓開口,莊靜函就意識到事情不妙。
一個敢在落央閣山下行兇的魔修,要麼是不知好歹的傻子,要麼就是實力極為強橫根本不怕被人發現的瘋子。以現在的情況看,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心念百轉間莊靜函心知,必須讓這個魔修現出真身,不然他們就過于被動了。
“那密室裡什麼都沒有,我們怎麼把莫須有的東西給你?”莊靜函語氣淡然地問道。
現在隻能盡力拖延時間。
“小兒莫要诓我。”那個聲音很快再次響起。
莊靜函聽着他這話瞬間就是一愣——敢情他也不知道密室裡究竟有沒有東西?
“真的沒有,我诓你作甚。”莊靜函邊說邊仔細地觀察着整個房間。
那個魔修應該沒有離他們太遠。他必須盡快把人找出來,拖得越久,局面越難掌控。
“好好好,好個沒有诓我,既然你們不承認,我就把你們都殺了,然後搜魂,你們的靈魂總不會說謊。”那個魔修說完,屋子裡的魔變得愈發濃郁。
那魔氣很快化為實質,向着兩人迎面撲來。
一道三昧真火如燎原般沖向了魔氣并很快蔓延開來。
“哈哈,實力不錯,但你以為這樣你就能制住我?”
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兩人的身後竄出,直取莊靜函的要害。
莊靜函看着沖自己撲過來的黑影,心道這魔修也知道柿子要挑軟的捏。
隻可惜那個黑影并沒有突破江恩桓的風盾,直接被反彈了出去。
莊靜函也沒有閑着,隻見他手中蓦地出現了一塊玉石,而後手腕快速一彈,那玉石直奔着桌子上的茶壺飛去。
隻聽一聲脆響,那茶壺就被擊成了碎片。
一個穿着黑衣的男人蓦然現身:“你竟然能識破我的變化藏匿之術?”
“就是現在!”莊靜函大喊一聲。
江恩桓提劍變向那個人沖去。
“呵,不自量力。”那人冷哼一聲,随手一揮,一股強力的魔氣江恩桓瞬間推開,江恩桓被擊退後,也是吐了一口血。
莊靜函确定,這人的實力定然在元嬰之上,他和江恩桓聯手也不一定能打得過。
既然如此……
“既然你那麼想要那個東西,我們不如坐下來談談。”莊靜函緩慢起身,走到了江恩桓身邊将人扶了起來。
他能感覺到江恩桓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小朋友現在怕是不太好。
“談談?你們不是說什麼都沒找到麼?”黑衣男人冷笑着說道:“還是殺了你們搜魂來得快。”
莊靜函動作緩慢地扶着江恩桓在桌前坐下:“可殺了我們你也找不到東西在哪裡啊?東西确實是我們拿的,但……并未帶在身上。”
黑衣人聞言,沉默了片刻。
莊靜函趁機又往前走了幾步:“反正我們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為什麼不坐下來談談合作。”
江恩桓聞言剛要開口,卻看見莊靜函放在身後的手給他比了一個手勢——那是施展閉氣術的施法動作。
黑衣人笑道:“我不知你們要耍什麼把戲……咦?這是什麼味道……”他下意識地抽動了下鼻子。
然後轟然倒地。
随着他的昏迷,屋内的結界瞬時消失。
月光的清輝又灑進了屋内,甚至還可以聽見秋蟬的清鳴。
“這是……”江恩桓看着那個黑衣人口吃流涎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也是有些茫然。
“小把戲。當初靈鶴門的時候,讀了一些制毒的書。”莊靜函輕描淡寫地說道:“我長了一張招蜂引蝶的臉,總有人想找我麻煩,然後順手就配了一些毒随身帶着了。”
“那他中的是什麼毒?”江恩桓有些吃驚地問道。
“提純的醉仙散,普通的醉仙散也就是剛能藥倒一隻劇毒鼠,所以我給他提純了一下。”莊靜函說得很是輕松。
江恩桓聽到這句話,半晌沒有吭聲——劇毒鼠,身含劇毒,基本能抗住所有毒藥。
“你是不是想說,劇毒鼠抗毒來着?在我看來,活着的生命都可以中毒。”劇毒鼠所謂的不會中毒,那隻是因為他體内的代謝和耐藥能力強。隻是這些話,說了江恩桓也聽不懂,所以他隻是輕輕地笑了一下,盡量簡練地說道:“我不過是根據他的這個特點改良了一下藥方。”
“那他……”
“如果不服解藥,大概三天後能醒。但也有可能直接睡死過去。我也沒在人身上用過,隻是估算。”莊靜函思考了一下很審慎地答道。
“說起來你沒事吧?”莊靜函走到了江恩桓的身邊,很擔心地問道。
看着月光下莊靜函美得不落凡塵的臉,沉默了片刻——果然越漂亮的人,瘋起來越危險。
看着江恩桓的沉默,莊靜函也是不由得笑出聲:“怎麼,吓到小朋友了?”
江恩桓聽着莊靜函的調侃,也是忍不住有些氣惱。
“好啦好啦,我們得快點聯系宗門了。萬一他隻是修為高,但不耐藥怎麼辦?人死了可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莊靜函笑眯眯地說道。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地輕淺柔和。
江恩桓發現面對這樣的莊靜函,他連一點的反抗之心都升不起來。
落央閣的修士把那位魔修帶走的時候,莊靜函把解藥也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