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注定無解的問題,因為江恩桓的父母完全沒有給莊靜函拒絕和思考的時間。
他們在和江恩桓簡單地聊過之後,就讓小童将兩人送回了江恩桓的住處。
莊靜函的屋子就在江恩桓主屋的右側,離着确實非常近。
江恩桓雖然意外于父母對莊靜函的态度,但也對眼下的結果非常滿意,他就是很喜歡和莊靜函在一起。
而且他的本意也是要和莊靜函一起住,沒想到竟然真的實現了。
莊靜函不想讓快樂的江恩桓和自己一樣染上疑慮,所以也是掩下了心中的疑問,準備入住他在落央閣的新屋子。
江恩桓知道他要收拾東西,所以也就放他去了。
卻說他們在這邊忙。
江恩桓的兩位父親此刻也很焦慮。
“江槎,你說今天來的那孩子真的能幫恩桓擋災麼?”戴任加有些緊張地看着江槎。
“能不能都要試試,江恩桓這孩子命裡有死劫,這還是陳老第一次看到了星運的轉機。”江槎面容冷肅地說道。
“可我總覺得那個孩子心思很細膩,說不定早就覺得我們表現得不對勁了。”戴任加說得很忐忑。
“那又如何?隻要我們不說,誰知道他是來替恩桓擋災?既然陳老觀星時說過,這顆異星可能能救恩桓一命。成與不成我們都得試。”江槎語氣堅定地說道。
莊靜函還真不知道,這一茬。
他隻知道,江恩桓是真的挺喜歡和他待在一起。
他剛收拾完東西,江恩桓就過來找他了,在他面前江恩桓就像是一個可以無憂無慮表達自己的孩子,特别松弛。
莊靜函一邊給江恩桓倒茶,一邊聽着他給自己講解修煉要點。
得說江恩桓是個挺好的老師,講的内容深入淺出,十分适合他這種看不懂心法玄妙的人。
講課不是白講的。
莊靜函在下午修煉的空隙,做了一爐小點心,給江恩桓端了過去。
當時江恩桓正在練劍,長且淩厲的劍氣将整個場地都籠罩在了一片肅殺的氛圍中。
莊靜函在遠處靜靜地看着,江恩桓的劍法讓他領悟到了什麼叫作翩若驚鴻宛若遊龍。真的讓人很驚豔。
江恩桓練了一下午,莊靜函就看了一下午。
等江恩桓收了劍法,才發現,莊靜函就坐在他訓練場的旁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你怎麼來了也不說話,等了很久了吧?”江恩桓擦了擦汗,快步走向了莊靜函。
“你說我可以學劍麼?”莊靜函看着江恩桓擦汗時露出的細腰和人魚線,也是有些尴尬地移開了視線。
“為什麼不可以,你要學,我教你。”江恩桓說得很輕松。
莊靜函垂下眼睛,神色淡然地說道:“恐怕不好,我都沒握過劍,讓你指導也是浪費了你的時間。”
“那……?”
“不如你給我一篇劍譜,我先照着練練,如果有不會的我來問你。”莊靜函有些期待地看向了江恩桓。
江恩桓笑着說:“這有什麼不行,你想學什麼劍法?”
“落央閣的入門劍法。”莊靜函微微歪了下頭,思考着說道。
“行,我今天讓人把劍譜給你送去。”江恩桓笑道。
“那就謝謝江道友了……”莊靜函神色狡黠地笑了一下,道:“要不要一起喝茶吃甜點?”
“還沒有涼喔,我一直用我的火屬性術法在下面加熱着。”莊靜函笑容清雅。
江恩桓就喜歡看他這麼笑,又美又有氣質,好看得緊。
于是他順勢在莊靜函的身旁坐了下來。
兩個人離得很近,莊靜函能感受到江恩桓身上散發的熱氣。
此時太陽已經西斜,暖暖的陽光照在兩個人的身上,讓人心生倦意。
江恩桓吃着莊靜函送給他的點心,絮絮叨叨地說着練劍時的注意事項。
莊靜函聽得很仔細。
江恩桓是個很好的老師,有耐心且講解細緻。
莊靜函看着眼前充滿生命力的江恩桓,也是在心裡輕笑了一下,雖然不知道江恩桓的兩位父親在打什麼主意。
但他覺得此時此刻,他感受到了江恩桓那顆赤誠的心。如此便好。其他皆為庸人自擾。
第二天一早,莊靜函就開始照着劍譜所寫練劍。
一個劍招練百遍,這招練熟了才練下一招。
他練得心無旁骛——在這個須彌界,入道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以心法入道,一種是以心入道。
兩者的區别是,以心法入道的方式更為普羅大衆,而以心入道更講究的是在某一領域的頓悟。
後者更需要天賦。
莊靜函練得用功,他雖然覺得自己不一定就有練劍的天賦,但不練肯定沒有機會知道有沒天賦。
而且他覺得他最好學會一門自保的本領。術法雖然比劍道好學,但更需要天賦,他的氣海并沒有很寬,又是三靈根,很難在某一門術法上有所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