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令行看着那個罐子半天,心緒在吃和不吃之間遊移。
但他最終還是拿了一塊糖出來——隻見那糖上包着一塊軟紙,他剝開了糖紙,随手把他丢進了嘴裡。
嗯……味道沒想象的那麼恐怖——他已辟谷多年,味覺退化了不少,沒想到這塊糖倒是讓他想起了一些很久之前的事情。
“好吃吧?我自己做的。”莊靜函見其他人皆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也是不由得再次輕笑出聲。
他收起了糖罐,然後語氣輕柔地說道:“我剛才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
衆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他的身上。
莊靜函指着這附近最粗壯的一棵樹,輕聲道:“我外放的靈氣場發現,那棵樹的生長有些問題,他沒有根,更像是一棵假樹。”
其他人聽後面面相觑。一時氣氛也是有些凝重。
“我去看看。”嘴裡含着糖果,柔化了自身冷硬氣質的江恩桓第一個打破了沉默。
莊靜函跟着江恩桓一起來到了那棵看起來粗壯的大樹跟前。
看着江恩桓想要伸手觸碰,莊靜函一把拉住了他已經伸出了一半的手。
“不要用手,用靈識。”
江恩桓看着莊靜函謹慎小心的樣子。也是故作驚訝地挑了挑眉:“剛才不是很勇敢麼?”
莊靜函看着炸起來像個小刺猬,一心想找回面子的江恩桓,心中也是一笑,被保護得特别好的小孩子,就是很可愛。
見莊靜函隻是笑,也不生氣。
江恩桓再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幼稚。
這讓他有點無力。
但他知道莊靜函說的是對的,不應該貿然用手去碰觸未知又可能很危險的東西。
江恩桓畢竟是半步元嬰的實力。他的氣場能覆蓋到的面範圍更大,而且對靈氣的控制力更好。
很快他的探索就有了結果。
“這棵樹的正下方有個密室,密室裡面的布置很空,但看起來面積不小。”江恩桓對着落央閣的其他人語速很快地說道,“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聽到江恩桓探查的結果,落央閣的諸位修士,交換了一個秘而不宣的眼神。
這個小秘境開放了這麼久,從未聽說過這裡有比靈植和靈獸更值錢的存在——在很多人的認知裡,這個秘境就是個基礎資源類秘境。
如今江恩桓的這個發現,讓他們心中有些鼓噪。
修仙修道向來是與天争命,與時賽跑。危險和機遇總是伴生。
膽子小又謹慎的人,哪怕天賦出色,也很難突破到更高的境界——修仙鍛體,修道修心。
沒有成熟強大的心境配合,沖擊更高境界,劫雷怕是都扛不過去。
落央閣的修道精英們更是深谙這個道理。
而且送上手的機緣不要,自己心裡的那關也過不去。
連一向謹慎小心的陶令行聞言都有些意動。
他想了片刻,對那群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他作出決定的同門道:“可以下去看看,但下去之後,所有人必須聽我指揮,不聽指揮者回宗門後,領戒鞭500。”
他的話說完,莊靜函發現其他人的表情都很複雜。
“戒鞭500,是不是懲罰太重了?”
莊靜函聽着一個娃娃臉的修者用超小的聲音,低聲抱怨。
“如果覺得我提出的條件不合适,那你們就在地面上守着,下去的人必須聽我的命令。”陶令行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江恩桓。
莊靜函這才發現,這位發号施令的道友,雖然平常的時候看起來不太靠譜,總是想拍小孩子的馬屁,卻又不得法。
但現在的他,看起來和之前完全不一樣——身上充斥着能力者,甚至上位者的威嚴。
一看就特别不好惹,是精英中的精英。
所以說,随意評判他人性格,真的是一件很浪費時間,也沒什麼用的事——畢竟人都是多面的,能被完整看穿的大概隻有心智未發展完全的幼兒。
無事可做的莊靜函低着頭擺弄着自己衣服上的挂墜,百無聊賴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