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并沒有事業心。”
“畢竟,無論怎麼發展貓貓教,長條都是個不存在信仰之力的世界。”
“即,我并不能靠着貓貓教的壯大成為更強大的神。”
“所以,湊合着過就好。”
年前最後一個周末,一家三口都不用上班上學。
于荼讓齊觞在家打掃衛生加做飯,她自己則帶着女兒出去買年貨。
齊觞笑:
“你可别回來又抱怨被人說你虐待孩子。”
于荼:
“讓你一起去最終也就是我倆一起被人說虐待孩子。”
齊觞誠懇建議:
“你可以一次少買點,分多次買。”
于荼:
“幹你的活去。”
齊俐:
“媽媽不要怕,今年的我又比去年多負重十千克啦。”
“這種負重量别人看到我隻會驚歎我的力氣,不容易注意到你讓我拿了太多東西。”
于荼:
“但東西是一件一件增多的啊。”
“當你背着個大包,還提着幾袋不方便放進包裡的東西,被你叫媽的我卻空着兩隻手時,但凡有良知的人都會指責我。”
齊俐:
“好啦,我會在包上貼條,寫‘我力大達到七十千克’。”
于荼還是愁。
但逛街時帶着力氣大、會捧場,還能精準選出新鮮美味食材的女兒是真的好使。
相比起來,雖然齊觞也嘴甜,但有時候眼神是真不行。
于荼簡直不能理解齊觞為什麼連一塊豬肉有沒有隔夜都看不出來。
于荼:幸好這方面女兒繼承的是我的基因。
等真正開始購物後,于荼很快抛開對被指責虐待孩子的擔憂。
她開心地買,開心地把東西交給齊俐,開心地帶着齊俐走向下一個購買目标。
貼心的齊俐今天不止背了大包,還托着一個大竹筐。
不僅更方便于荼放東西,也能讓外人更快速地發現齊俐是力量型選手。
給于荼稱好排骨的攤販驚歎又好奇地看着齊俐托着的大筐,問:
“就直接放進筐裡?”
齊俐:
“對。”
“包好,不要讓肉汁滴出來就行。”
攤販:
“哎喲,這小妮子力氣是真的大。”
“但一直保持舉着的動作不累嗎?”
“我覺得即使沒東西,就這麼保持舉的姿勢,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感到累。”
齊俐:
“這是我的金手指。”
“我相當于自帶外骨骼。”
“很多動作我做起來跟靠牆休息差不多。”
攤販:
“喲,你還知道外骨骼呢?”
齊俐:
“啊嗯。利益相關,特意多了解了一些。”
攤販被逗樂,多送了于荼半斤。
離開肉攤後,于荼對女兒說:
“這也是購物時帶你比帶你爸有用的原因之一。”
“你爸那個人,雖然不是不會講價,但經常覺得沒必要講。”
“覺得工作時費盡心思說話的時候太多,工作之外的時間他就隻願意說些不費腦的。”
“或者幹脆放任那張嘴自由發揮,讓腦子徹底休假。”
“另外,他還覺得以他的口才換幾塊錢的優惠有點虧。”
“哼,是是是,他參與的協商動不動就是百萬級别的呢。
在家打掃衛生的齊觞:
“總感覺老婆在編排我。”
購物完畢回家的路上,雄赳赳氣昂昂托着大筐、背着大包的齊俐吸引了很多眼球。
而從購物激情中冷卻下來的于荼則重新開始煩惱自己在旁人眼中的壞媽媽形象。
但她現在即使從齊俐那兒取走一些東西自己提着,相比于齊俐身上的總負重,也體現不出多少“分擔”的含義,而隻是白白累着自己。
齊俐安慰于荼:
“不要這麼愁嘛。”
“主要路段是在車上。車還是你在開呀。”
“等回到小區後,鄰居們都是知道我的力氣的,不會再像街上的這些人這樣大驚小怪。”
于荼歎氣。
齊俐出主意:
“要不下次我獨自出來買?”
“你提前寫好購物清單,我再一邊買一邊給你直播?”
“手機鏡頭應該能拍清楚菜、肉的狀态吧?”
“即使拍得不太清楚,隻要我說新鮮,你就可以相信肯定是新鮮的。”
于荼:
“你一邊拿着一堆東西,一邊還要舉着手機給我直播?”
“那樣雖然我不用直面别人的眼神,但我自己會更唾棄我自己。”
齊俐:
“成年人為什麼總是要想那麼多呢?”
“你明明不真正在意别人的眼神,也知道這些事情對我不算負擔,和平常我在街上瞎溜達基本是一回事,你為什麼還是要自我為難地愧疚呢?”
于荼一臉地深沉:
“所以,這就是成年人啊。”
“即使本心真的不在乎,有空時也依然會多想。”
“大腦無法真正放空。”
“小孩子的開闊心胸與小孩子的字體一樣,是成年人模仿不來的。”
齊俐:
“不是說一份環境相對單純的工作有助于保持心靈的單純嗎?”
于荼:
“所以說,是‘相對’單純。”
“隻要不是徹底的真空環境,我這一年一年的歲數增加,總會讓我漲點閱曆。”
“甚至,即使是徹底的真空環境,人的内心也會随着自己身體的變化而産生想法變化。”
“不會有絕對的純潔無暇。”
齊俐:
“唉。”
于荼:
“唉。”
齊觞看着這滿載而歸卻唉聲歎氣的母女倆,納悶:
“幹嘛呢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