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用長神翻譯,齊俐意會。
她起身靠近了寬團,并彎腰讓自己的額頭比寬團的腦袋略微低一點。
寬團态度依然氣鼓鼓,還有點兇,但動作卻算得上溫和地讓自己的右前掌碰了一下齊俐的額頭。
齊俐感覺到,有一股暖流從寬團碰的地方流入她的身體。
齊俐給寬團回饋她的感受:
“像是貼了一會兒暖寶寶。”
“在這個氣溫有點熱。”
寬團破口大罵:
“不知好歹的人類!”
“得到了貓神的賜福,你不立刻奉上貢品謝恩就算了,還挑三揀四!”
“我就該撓你一頓!”
齊俐坐回到小凳子上,摸摸自己已經不額外發熱的額頭,面對寬團居高臨下的鄙視,說:
“真的能聽懂了哎,好神奇。”
“不過,寬團你和長神一樣,都自稱自己是神呢。”
“所以寬團你以前也是世界意識嗎?”
寬團繼續帶着憤怒地鄙視人類:
“你有沒有常識?”
“一個世界的意識能生活在另一個世界的領域内嗎?”
齊俐心平氣和:
“我不知道呀。”
“我沒學過這種世界級的‘常識’。”
寬團又開始罵長神:
“你這個世界意識是怎麼教自己的子民的?”
“教出文盲來你很有臉面嗎?”
齊俐聽不見長神對寬團的回應,但眼見着寬團更加蓬松,估計那回應不讓寬團滿意。
齊俐:
“啊,這可能就是海膽。”
寬團動作頓了一下,重新将注意力放到齊俐身上,惡狠狠地質問:
“人類,你再說一遍?”
“你怎麼總能說出我不愛聽的?”
“我看你是真想挨撓是吧?”
齊俐看看寬團那又冒出來的利爪,轉移話題:
“我最初誕生于另一個世界。”
寬團:
“廢話。”
“所有能直接從長條這裡拿到金手指的生物,都隻可能是誕生于另一個世界。”
“長條不想與它内部的原住民發生直接接觸,也沒有能力直接賦予原住民超現實的金手指。”
“因為長條的世界本身是沒有超能力設定的。”
“長條屬于純科技向世界。”
齊俐:
“長條?”
寬團:
“我說了這麼多,你就隻記住了這個無關緊要的?”
“你會不會抓重點?!”
長神對齊俐解釋:
“對,寬團是這麼稱呼我的。”
“貓不屑于稱呼其他物種為神。”
“尤其寬團自己就當了很多年的神。”
“是真正會被人類跪拜的那種神。”
“不是我這種自稱的。”
“你也可以和寬團一樣稱呼我為長條,或其他你喜歡的名字,我不介意。”
齊俐:
“其實我一直沒有把你稱呼中的那個‘神’字單獨理解、當作敬稱。”
“我是将‘長神’這個詞視為整體,看作‘長生’的諧音。”
長神:
“謝謝,我喜歡這個諧音理解。”
寬團睨着齊俐:
“你前後鼻音不分嗎?”
齊俐:
“我們這裡的方言确實不太分前後鼻音。”
寬團:
“你上輩子白活了?”
“還是你上輩子也講這種方言?”
齊俐:
“我上輩子是紙片人呀。”
寬團又生氣大吼:
“廢話!”
“長條也是書世界,你這輩子同樣是紙片人!”
“如果不是你兩輩子的世界都有‘未完全獨立運行的書世界’這個共同屬性,你上輩子世界崩塌後,長條不可能把你接入它的這個世界。”
“長條還根本不具備從完整獨立世界中接走生物的能力。”
“再說,完整獨立世界也基本不可能出現世界毀滅、生物卻還活着的情況。”
“當然,由上述理論可得,我也是紙片貓。”
齊俐驚歎:
“寬團你真的懂好多呀。”
長神:
“我說了嘛,寬團上輩子可是真真正正的神。”
“雖然還沒到世界意識的層級,比我差一點點,但它已經窺見了世界層面的很多本質。”
“在親眼見證了自己原世界的崩塌,并接受我的邀請後,寬團對世界的理解層次已經非常逼近我。”
“如果某一天,寬團能量化、脫離我、形成一個新世界,我不會驚訝。”
齊俐:
“哇。”
寬團在書桌上撓出四道爪印。
齊俐:
“呀。”
寬團沉默地瞪了齊俐好一會兒。
長神給齊俐透底:
“其實你完全不用擔心寬團傷害你。”
“寬團從未傷過任何人及貓。”
“這是寬團的基礎屬性。”
“寬團的設定是保護人類的善神。”
“雖然随着誕生世界的崩塌,原本的基礎設定會喪失約束力,可對于在世界崩塌前便已經高度覺醒自我意識的寬團,有些特點已經成為了它的本能、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