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成氣笑了,他沒穿衣服,雙手被拷,不能裸着出去。
“你留我做什麼?如果想拿我當研究樣本,那我們去研究所,我會配合。”
“不是,”梁吟目光在他臉上細細打量,“因為你很好看。”
“我年紀大還患病,我弟弟年輕健康又和我長得差不多,我介紹他給你認識。”
梁吟歪頭問:“你在鬧脾氣麼?”
顧思成頓住。
他往前挪動幾步,平躺下,雙手拉過被子蓋過肩膀,手往下放在小腹上,因鎖铐相連,手臂懸空,有些酸脹。
梁吟身體繃着,在等他回複。
“沒有,我沒鬧脾氣,”他已經成年許久,不是小孩子了,說出這樣幼稚的話是因為病患憂思太重,“你如此囚禁人,誰都會生氣吧?”
“可是你沒有生氣。”梁吟認真道。
她往床裡側移了一些,幫顧思成撥開戳到眼睛的碎發,“我留了手機,你沒用,我當着你的面鎖上手铐,你沒反抗,我的門隔音不好,你沒有向外呼救——顧思成,你不想走吧?”
顧思成呼吸微不可聞,“這是我自身的原因,與你無關。”
“我知道,這就夠了。”
梁吟手環過他手腕,和冰冷的鐐铐一起鎖住他,“所以顧思成,你要留下麼?我會對你好的。”
房間狹窄的黑暗罩住顧思成大腦,他張了口,但聽不見聲音,不知道自己是否說話。再恢複意識時,天已經大亮,鬧鐘顯示10:09,梁吟已不在身邊。
他又開始在狹小房間等人回來的一天,今天與前兩天不同,他手上多了手铐,像是某種身份象征。
他起身去轉動門把手,依然轉不開。
回頭,櫃台上擺着一顆草莓硬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