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即蹙眉:“胡說什麼,你到底在生什麼氣?不過就是狩獵搶了幾個人嗎,也至于你如此……”
菩疑:“狩獵也能弄的如此狼狽!你是豬嗎?我養的豬都比你聰明,搶完食還知道咬斷栅欄逃跑。”
“你!”
白蘭即脖子都氣紅了,胸口深深起伏了一瞬,看在解藥的份上忍耐下來,奪門而出。
菩疑兩步跨到門外,就見到她扶起紅尾。
紅尾朝他的方向窺了一眼,不肯起來。
白蘭即沒好氣望向菩疑:“能不能别無理取鬧。”
在菩疑疑惑憤然的注視下,逼着紅尾起身,一同回了院子。
菩疑盯着旁白的護衛:“我剛說話了嗎?”
護衛哐哐搖頭。
他跟着走了幾步,眼見白蘭即去了自己的院子,好巧不巧看見了掌事正在囑咐花匠擺弄花苗的位置,就是他把紅尾引見給白蘭即的。
越想越氣,一腳把他噔入化肥裡。
掌事怒氣沖沖爬起來,抹開臉上的糞,神色變得小心翼翼:“小的可是做錯什麼了?”
菩疑:“你今日穿黑,我不喜歡。”
……
“其實督察使的事情我并非都知道,他并非時時将我帶在身邊,但日子一長也看出一些不對勁來,于是卷了細軟想逃。搜刮财物時我在一直犄角旮旯的箱子裡翻件東西,覺得來日可能有用,便也順走了。”
“那封信我看不懂,可是落款處有兩個圖案,一個我幾乎日夜相看,是督察使的官印,還有一個是白狼圖騰。”
代表着烏赫的白狼圖騰。
他們果然有勾結,甚至留下了确切的證據。
白蘭即一顆心跌宕起伏,克制着聲音的顫動:“信呢?”
紅尾在她身前跪拜下去:“五顆神果,我都想要,夫人有把握嗎?”
白蘭即手中茶杯猛然砸到他頭上。
“主子息怒,我并非耍你,也不是貪得無厭。雖然我來這裡時日短暫,可是差不多也摸清楚了規矩。吃下神果的人,多半出現各種問題,進入啟生園還活下來的寥寥無幾,可是一旦成了,就能當上領主,擁有權力。神樹一年結一次果,一次隻有五顆,既然要搏一把,我想搏最大的。”
白蘭即冷聲:“神果,可不一定是好東西。”
“我跟你不一樣,白将軍這一生都很遼闊,你有許多責任,想做的事情都是大事。可我想留在這裡,這裡沒有戰亂,不必勞作,就算是當個蠢貨被人養着也是好的。”
白蘭即摩梭着袖中的匕首不語。
紅尾起身給她倒了一杯馬奶酒,溫順地呈遞上去:“主子,你可千萬不要動殺心,那東西我藏得非常隐秘,殺了我你決不可能找到。”
白蘭即:“神果并非領主全部所有,這件事太難。”
她松了口,紅尾肩膀一卸,“其實也不難,我向村裡的一些老人打聽過,最初五顆神果分食的權力都在領主手裡,二領主和三領主也是從啟生園活了下來才能分走一顆。如果我沒有猜錯,有人在掌控這一切,隻要領主去求……”
還未等他說完,白蘭即一口回絕。
“絕對不行。”
紅尾追問:“為什麼不行?”
白蘭即不語,他又道:“難道在白将軍心裡還會有人和事情能比那封信還更重要嗎?”
白蘭即面色沉了下去:“放肆。”
紅尾自知道說錯了話,又行了個中原的禮:“我已經說了我的條件,五顆神果我全部都要得到,主子一定有這個能力,還請為我籌謀。”
他說完訴求就退下了,留得白蘭即焦頭爛額。
這裡的人視神樹如神明,堅定的認為神果能夠永生,一顆果子都能搶得六親不認,更何況是從别人手裡奪走。
一顆神果有多少油水白蘭即不用細想都知道,斷人錢财如同殺人父母,何況她跟旬照已經結仇。
可是這些跟證據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大不了搶過來。
誤打誤撞摸到了一絲真相,白蘭即隻恨不的馬上就看到,回過神時已經走到了菩疑院中。
花圃裡不知怎的印着半個人形,菩疑躺在長椅上扔山楂吃着玩兒。
白蘭即走近:“我有事同你說。”
菩疑臭着臉哼了一聲,身體卻很誠實地站起來,已經做好被感謝的準備了。
白蘭即:“就是……一顆不太夠,反正于你無用,能不能把你的那兩顆神果也給我?”
菩疑:“陳歡意,你失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