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是先去睡覺吧,這個時間點還開門的藥店離得有些遠,大不了明天起早些去買。
不過是嗆水而已,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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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再一次證明了墨菲定律不是空穴來風。
第二天一早,剛從床上醒來的物部知章便有了熟悉的不适覺。
他試着張了張嘴,果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該心存僥幸的。
物部知章歎了口氣。
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還不如趁着時間尚早,趕在天熱起來之前去藥店買藥。
然而就在他穿戴整齊,推開卧室房門時,一股食物的香氣撲面而來。
原本空蕩蕩的餐桌上整齊的擺了兩套餐具,廚房的門虛掩着——香氣正是從那扇門裡傳出來的。
物部知章下意識的走到了廚房門口,縱使他放輕了腳步,廚房中的人還是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早上好,你今天起的很早啊。”
諸伏景光沒有回頭,他手下的三明治正在進行最後一步的組裝。
“我是半夜到的,果然和北海道比起來東京這裡還是更熱啊,”他将三明治切開裝盤,“冰箱裡沒什麼食材
了,我就簡單的做了個三明治。”
“不過味道我還是有自信的。”
見諸伏景光端着盤子準備往外走,物部知章側身讓路,他下意識的想問問對方怎麼提前這麼多天回來,但張嘴後才想起自己現在發不了聲。
“對了,我回來的路上買了點牛奶和果汁,你想喝哪個?”
諸伏景光将盤子放在了餐桌上,輕聲詢問,卻沒有等到任何回答。
“物部?”他疑惑地擡起頭來,隻見物部知章仍然站在廚房門口,表情略顯尴尬,諸伏景光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皺眉道:“是喉嚨又不舒服了嗎?”
物部知章連連擺手,急急忙忙的用手語比劃道:
[沒事,可能是天氣太熱了,我休息休息就好。]
還沒等他比劃完,諸伏景光已經熟練的從醫藥箱中翻出了壓舌闆和小手電,“張開嘴我看看。”
物部知章還沒來得及比劃些什麼,諸伏景光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兩人對視了幾秒,最後還是物部知章先敗下陣來,一如過去那樣。
“咽喉處有些紅腫,目前還不太嚴重。”仔細檢查了一番後,諸伏景光得出結論,物部知章聞言松了口氣,然後他便聽對方又問道:“用藥了嗎?”
沉默了幾秒後,他默默的移開了目光。
“用完了是嗎……我明白了。”諸伏景光輕輕歎了口氣,“待會兒我去趟藥店……不,你還是和我一起去趟醫院吧,正好找醫生重新做個檢查。”
物部知章連忙比劃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去藥店買就好,反正也沒幾步路,不用你……]
可還沒等他比劃完,諸伏景光便已轉過身去,仿佛在用行動表示去醫院是決定事項,容不得更改。
明明是同齡人,但每到這種時候,對方總能在氣勢上壓自己一頭……物部知章撓了撓後腦勺,認命的接受了早餐後去醫院的計劃。
而一旁的諸伏景光看了一眼餐桌上的三明治,歎了口氣道:“三明治就别吃了,我還是給你煮點粥吧。”
他走到冰箱旁,“我記得冰箱裡還有點冷凍蔬菜……”
在聽到冷藏室這個詞時,物部知章已發覺不妙,可現在的他說不出話,根本來不及阻止。
下一秒,冷藏室的門被諸伏景光拉開了。
客廳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物部知章咬了咬下唇,屏住了呼吸。
隻見諸伏景光冷着臉從冷藏室裡拿出了一二三四五個便當。
“說起來,我原定回來的時間确實是三天後的下午。”他想起自己在走之前千叮萬囑要對方吃些健康的食物,又看了眼自己剛剛拿出了的那堆賞味期不過二十四小時的便當,隻覺得頭疼。
他看了眼物部知章,後者正局促不安的站在餐桌旁。
兩人成為室友已經有幾年了,再加上諸伏景光本就擅長觀察,他一下子就猜到了物部知章心裡在想些什麼。
大概是些“沒變質就吃不死人”之類的歪理,諸伏景光本想說他兩句,可一想到對方失聲的現狀,他便有些開不了口,莫名有種在欺負人的錯覺。
算了,好歹比之前的方便面堆好了點。諸伏景光隻能這麼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