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帕,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天青色手串。
“這個手鍊,和星野先生的好像是同一款。”
此話一出,在場幾人的神色立馬變了,衆人的視線瞬間集中到了星野身上,後者下意識的捂住了戴在右手上的手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戶高女士,她自覺抓住了對方的小尾巴,立馬跳了出來。
“我就知道,某些人不懷好意被捉住了吧,警察也是,兜兜轉轉找不到真兇,反而針對死者生前的好友……”
言語中似乎是将星野直接定性為兇手了。
極光的隊長仁田皺了皺眉,剛準備替隊友争辯兩句,隊友卻自己開口反駁了。
“不過是同一款手鍊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确實,隻是同一款的話不能說明什麼,就和撞衫一樣,這種程度的巧合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隻要星野咬定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那麼警方也拿他沒辦法。
不過,謹慎起見,塚越秀夫還是向他詢問了是否與死者有更多的交集。
就在這時,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小聲嘀咕,“蘭,這串手鍊,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聽到這話的工藤新一眼前一亮,“真的嗎,園子?”他又追問道:“是在哪裡見過的?”
“啊,呃,讓我想想……”鈴木園子托着下巴,眉毛幾乎擰成了八字,半晌過去了,她還是沒憋出一個字來。
見好友遲遲想不起來,毛利蘭提出了一個可能性,“是昨天在餐廳遇見時看見的嗎?這麼漂亮的手鍊,留下印象也很正常吧。”
但這個猜想被工藤新一否定了,“不,我不記得他昨天有帶這款手鍊。”
“這隻是我日常佩戴的首飾,類似款式的手鍊在女學生裡流行得很,她大概是看過什麼相似的,和我手上的混淆了吧。”
星野的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在場的人雖然沒有吱聲,但大多都相信了他的說法。
“啊,我想起來了,”鈴木園子突然大叫起來,“前陣子我媽帶我去拜訪了一位世交的珠寶師,當時他家的展示櫃裡就擺着這兩串手鍊。”
“我記得他說,這兩串手鍊是他從未公開過的最新作品,世界上獨一無二,已經被同一個人預定走了……”鈴木園子越說越小聲,再神經大條的人也意識到了現場氛圍的不對。
衆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星野身上。
塚越秀夫更是在此時補了一槍,“也就是說,隻要和那位珠寶師聯系,就能确定這兩串手鍊的購買人是誰。”
再看星野,他已不複之前的輕松和不耐,隻是僵硬的站在那裡,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之前一直在幫他說話的隊長仁田也後退一步,怔愣的看着他,“星野,你……”
現場陷入了沉默。
“對,這兩款手鍊是我買的,至于你們手中的那串……”沉默了好一會兒,星野終于開口說話了,他聲音沙啞,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确是我送給笹野的。”
“我們是戀人。”
全場被這一爆炸性消息沖得瞠目結舌,其中反應最大的是經紀人戶高女士。
“這不可能,”她斬釘截鐵的否定了星野的說法,“我是經紀人,你們在交往,我怎麼會不知道?”
星野翻了個白眼,反唇相譏,“那就要問你自己了,笹野不願意告訴你,難道不是因為不信任你這個經紀人嗎?”
戶高女士被噎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怒氣沉沉的反駁:“别在這裡含血噴人,我作為經紀人向來盡心盡力,組合裡的大家關系也很好,肯定是你欺騙了笹野。”
“我和笹野交往有一段時間了,不告訴其他人也是笹野自己的意願,”将所有“秘密”和盤托出後,星野似乎是不再顧及什麼了,神色逐漸回複平靜,“哦對了,我還記得她還和我抱怨過,經紀人控制欲太強,一直在壓榨她,這就是你說的關系好嗎?”
他這副冷靜自持的樣子讓一旁戶高女士更生氣了。
“行了,麻煩兩位都安靜一點,”塚越秀夫被吵得腦袋嗡嗡的,終于忍不住發火,“這裡是案發現場,不是讓你們吵架的地方。”
這個女經紀人是攪渾水的一把好手,對她來說不管犯人是誰,反正隻要不是她手下的藝人就行,她的指證不看實際隻看利益;另一邊的星野,他自稱是死者的女朋友,但從他先前遮遮掩掩的舉動和閃爍不定的言辭來看,他的話也不能全信。
思索片刻,塚越秀夫清了清嗓子,覺得還是從星野這邊入手方便一些,“星野先生,可以和你單獨聊聊嗎?”
戶高女士聽聞此話,在一旁幸災樂禍,“我就說吧,某些還是乖乖交代了比較好。”
她還沒開心上幾分鐘,拆她台的人就出現了。
綁着高馬尾,本來一直安靜的坐在一旁的大森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忽然站起來,“盡心盡力?關系好?别開玩笑了。”
她對着戶高女士火力全開,“我們之間的關系究竟怎麼樣,您還不清楚嗎,戶高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