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孩和兩個女孩,年齡大概在十四五歲,看上去稚氣未脫的樣子,他們的身邊沒有跟着監護人,男生的眼睛紅紅的,像是沒睡醒,兩個女孩坐在他對面,三人嘀嘀咕咕的似乎在說些什麼。
餐廳裡人不多,也因此,隔壁桌的談話很清晰的傳到了物部知章的耳朵裡。
令他意外的是,這些孩子在談論着的,不是他們這個年紀感興趣的,例如校園啊,追星啊等話題,反而是最近發生在米花町的連續殺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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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實在沒忍住,在餐桌上又打了個哈欠。
坐在他對面的兩個女孩紛紛擡起頭來,毛利蘭放下手中的菜單,雙手撐着下巴說道:“不僅睡過了頭,還害得我們早餐變成午餐,現在還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某人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工藤新一心虛的挪開目光。
鈴木園子對此習以為常,她繼續翻閱手中的菜單,“案件、案件,大偵探一提到案件就會變成這樣。”
說罷,她仿佛忽然想起什麼來,“說起來我爸媽本來也邀請了工藤先生他們,但是他們都有事拒絕了,難道說就是因為這個?”
“嗯,老爸他被目暮警官叫去幫忙了,就是前幾天新聞裡報道的連續殺人案,已經有三個受害人了,老爸他不肯給我看案件資料,我隻能通過别的方法收集……”
鈴木園子不由得露出了死魚眼。
“我說蘭,”她将腦袋靠近毛利蘭,一手遮在嘴邊,“不如待會兒我們丢下某位大偵探出去玩吧,聽說泳池那邊有不少帥哥,我還給你準備了泳衣。”
她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工藤新一,“比基尼。”
雖說是在講悄悄話,但鈴木園子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因此坐在她對面的工藤新一也聽得一清二楚。
“诶!?”毛利蘭一邊擺手一邊紅了臉。
“喂。”工藤新一面上微微泛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園子。”為了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毛利蘭不得不僵硬的轉移話題,“對了,昨天出發前我不小心聽到了我爸爸和目暮警官在講電話,他們好像也在讨論這個案子。”
鈴木園子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诶,大叔也被叫去幫忙了嗎?”
“前幾天新聞也報道了吧,已經連續發生三起了,電視報紙上全是關于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報道,目暮警官那邊也壓力很大。”工藤新一解釋道,他又翻了翻手機内保存的資料。
“三名被害人年齡在25至32歲之間,身高175上下,死亡原因一緻,都是頸動脈被劃破造成失血性休克而死亡的,也就是割喉。”
對面的兩名女生不約而同的捂住嘴,發出了驚呼聲。
工藤新一又繼續分析道:“我懷疑這三起案件不是犯人第一次犯案,割喉這種殺人手法并不常見,犯人應該是個身材高大、有一定格鬥水平的家夥,而且他應該還具有一定的醫學知識……線索還是太少了,根本分析出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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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田讓就是在這時候插進對話的。
“居然可以分析出怎麼多東西,小弟弟你很厲害嘛,你是偵探嗎?”
他不合時宜的發聲不僅讓工藤新一他們吓了一跳,也讓正在喝果汁的物部知章差點嗆到。
柳田讓:“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對推理也有一定興趣,一直有關注這起案子來着。”
這家夥究竟是怎麼回事?剛剛才說自己的興趣是料理,現在又變成推理了?
工藤新一那邊顯然也是被柳田讓的自來熟打蒙了,三人尴尬的互相看了一眼,少年少女們顯然還沒有學會如何拒絕别人,不得不和對方尬聊了起來。
物部知章沒有加入他們的交談,事實上,在這起案件上他了解的遠比正在讨論的四個人要多得多,畢竟三起案件中的其中一起就是他協助出警的,勉強算是參與了案件的偵破。
四人讨論的内容大多是警方已公開的資料,從中分析出的内容也基本與警方現在的調查方向一緻,這不由得讓物部知章多看了那個叫做工藤新一的男生一眼。
從他們剛剛的對話來看,這孩子的家裡似乎和警界有關系?
三名受害人确實如他所言,是割喉導緻的失血性休克死亡,犯人手法娴熟,而根據法醫的分析,犯人在割開頸動脈的同時精準的切斷了受害人的氣管,導緻受害人無法發聲,而在這種殺人手法下,受害人不會立刻死亡。
也就是說,幾分鐘之内,受害人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血液從體内流失,自己則伴随着逐漸變沉的呼吸一步步走向死亡,卻發不出任何求救的聲音——而這一切發生時,犯人就在旁邊看着。
思及此處,物部知章下意識的喝了口果汁來壓住胃裡泛上來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