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出這段話後,物部知章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這條消息無疑是打破了他們的幻想——組織成員确實就在現場,隻是他們都沒有發現罷了,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還是出現了。
物部知章深吸一口氣,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錘桌面的沖動——畢竟辦公室裡還有别人在。
這次的任務就像是蜘蛛布下的捕食網,從任務開始的那一刻起,他們所有人就踏入了别人精心編織好的陷阱之中,之後事情走向的決定權就完全不在自己手上了,面對躲在暗處的敵人,現在的他們隻能被動地見招拆招。
饒是物部知章這種平時不怎麼生氣的人都被調出了火氣。
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間的感覺并不好受,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地步,憤怒之情無處發洩,最終隻能轉為深深地無力感。
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物部知章調動起之前通過諸伏景光的耳麥埋下的特殊代碼,監聽程序仍在平穩運行着,這說明那個組織并沒有發現他做的小手段。
被壓着打了這麼久了,也該做出稍許的反擊了。
他準備通過黑客手段反将一軍,入侵到對方的通訊系統中去,畢竟被牽着鼻子走了這麼久,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明明即将去做的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但物部知章的眼神卻流露出了一種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躍躍欲試的興奮感。
他活動下手指,舔了舔嘴唇,開始了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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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刺啦。
伏特加的耳麥裡傳出兩聲電子雜音,他疑惑地摘下耳麥再重新戴好,雜音消失無蹤,仿佛剛剛的聲音隻是他的錯覺。
“你在做什麼?”一旁的琴酒問。在沒有命令需要通知的時候,他便将自己的耳麥摘下放在一旁,僅讓伏特加代替他接收消息。
“沒什麼大哥,可能是設備有點老了吧,剛剛有點雜音。”伏特加輕松地回道:“現在又好了。”
又過了一會兒,琴酒問道:
“現在的狀況如何?”
伏特加看向放在腿上的手提電腦,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貝爾爾摩的身上佩戴着的針孔攝像頭拍攝的畫面。
“還是沒有任何消息,貝爾摩德那邊也是,大哥……”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同時惴惴不安的看向坐在副駕駛上的琴酒。
車内沉默了許久。
“告訴貝爾摩德不用繼續了,今晚是不會有結果的了。”琴酒擡起頭,面無表情,但伏特加知道,對方的心情肯定差到了極點。
“看來這個老鼠不僅膽大還十分的狡猾。”他停頓了一下,摁滅了還剩半截的香煙,“走吧。”
物部知章全程監聽了兩人的對話。
兩個男人的聲音,看來他們就是負責指揮這次任務的組織成員了,琴酒,伏特加,都是諸伏景光的情報中曾經提過的代号。
而從兩人的先前對話中來看,那個代号琴酒的家夥在兩人的關系中明顯處于領導地位,這也和目前所知的信息相符。
除此之外,對話中還出現了一個陌生的代号,貝爾摩德,這個名字之前從來沒有在諸伏景光的情報中出現過,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這就是那個擅長變裝的組織成員。
在監聽兩人對話的時候,物部知章還同時入侵了他們的手提電腦,并成功的定位了兩人的所在位置。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他沒能捕捉到針孔攝像頭的信号,就在他入侵的前一秒,兩者間的連接斷開了,如果再早那麼一點點,物部知章就可以截獲攝像頭拍攝的畫面,從而推斷出混入人群的貝爾摩德究竟是誰。
不過這種時候遺憾也沒什麼用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物部知章調出都内的地圖,畫面上,一個閃爍着的紅點格外醒目——這是琴酒和伏特加實時位置,更準确的說,是他們随身攜帶的電腦的位置。
他第一時間注意到對方的行徑路線有些奇怪,車輛沒有沿着大路行駛,而是穿梭于各個沒小道之中,這些小道都沒有攝像頭,這給物部知章的監控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居然選擇了這樣的路線,看來開車的司機是個老手。
不過他倒是能從行駛方向中大緻看出他們的目的地就是舉辦晚宴的那幢酒店大樓。
半小時後,定位停在了酒店附近的一個小巷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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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接過翻譯遞來的毛巾,随後用英文道了句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