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村警官思考了一下,道:“我明白了,感謝你們的配合。”
“警官先生,我想去死者射擊的那塊場地看看,請問可以嗎?”降谷零忽然詢問道。
保村警官思考了一下,那個地方已經被勘察的差不多了,況且也不是案發現場,受害人和嫌疑人的私有物品也都帶到别處調查了,于是他便同意了降谷零的請求。
不過他還是告誡了一句:
“隻許看,不許動手,明白了嗎?”
死者所在的北側射擊場地留有一位工作人員和一位警察,一旁的長桌上放着三把型号完全一緻的手槍和數個彈匣,看上去完全沒人動過。
物部知章跟着降谷零來到這裡,乍一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降谷零主動和那名工作人員攀談了起來。
“我記得你們這裡領取子彈的時候都需要登記數量的,是這樣沒錯吧?”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又轉向旁邊的小警員,“這位警官,請問你們有沒有安排人手,清點一下場地内的彈殼和未使用子彈的數量?如果和他們當初領取的數量對不上,那應該就能說明作案的手槍出自這裡吧。”
和保村警官相比,這位警員好說話不少。
小警員歎了口氣道:“組織是組織了,但是他們領取的子彈實在是太多,一時半會還清點不出來。”
降谷零向他道了聲謝,随後走到圍擋邊上,向外望去,“這裡距離衛生間很近啊,拐個彎就到了。”
物部知章跟在他身後,北側圍擋緊靠着過道,而這裡是前往衛生間的必經之路。
圍擋的高約一米二,由鋼結構和不大的半透明塑料闆搭建,物部知章問道:“有沒有可能犯人是從這裡把手槍遞出去的?”
這個可能性被降谷零否決了,“這樣的話就太顯眼了,雖然他們這裡沒有專門安排教練,但這麼大的動作,周圍的工作人員不可能看不見。”
物部知章想了想也是,“那麼,犯人究竟是怎麼把手槍帶出去的呢?”
話音剛落,他就發現降谷零正在盯着場地内的長凳看,不知在想些什麼。
射擊場内放置了很多張長凳以供客人休息使用,這張就是其中之一,長凳緊靠着圍擋擺放,款式普通,看着就是高中更衣室的裡常見的款式。
“這把長凳有什麼問題嗎?”
“不,不是長凳的問題。”降谷零蹲下身仔細查看,“你看這裡的痕迹,這凳子明顯近期被人挪動過。”他指着地面的一處說道。
物部知章俯身看去,果然如此。
當凳子長期擺放在固定的地方不挪動時,凳腳周邊會積灰,再次挪動時,積攢下來的灰塵就會形成拖拽的痕迹,而根據這裡的痕迹判斷,這張長凳明顯是被人挪動後又回複原樣了。
降谷零立刻想挪開凳子看看,但就在他蹲下準備動手時卻忽然停住了,因為他想起了保村警官的要求。
隻能看,不能動。
“算了,”他站起身來,“我們繞到外面去看一下吧。”
走到外側,現狀就更加清晰了。圍擋上半透明的塑料闆呈格子狀分布,其中有一塊緊貼着地面的微微翹起,若不仔細觀察就很難發現,而這個位置對應在内側恰好就是被凳子擋住的地方。
看到這裡,哪怕是物部知章也明白了,“原來如此,也就是說犯人是掀開這塊擋闆,才把手槍偷偷遞出去的?确實,這條走道是通往衛生間的必經之路,隻要把手槍從底下推出去,再裝作去衛生間的樣子從外面拿起來,的确不會過分的引人注意。”
将手槍帶離場地的手法确定了,不過物部知章又有了新的疑問,“可是這個手法,那三個人誰都能辦得到吧。”
“不,為了确保這個手法成功不被其他人發現,犯人在中場休息時一定會是最後一個離開的——挪動椅子的行為對于同在一個場地的同伴來說動靜還是大了些,到時候隻要詢問一下就能知道是誰幹的了,而且你忘了一件事,”降谷零提醒道:“指紋。”
經過降谷零的推理,物部知章對整個案件的脈絡也清晰了起來,這和他日常的工作完全不同,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他問道:“那麼我們現在去找保村警官?”
“等等,還有一個問題需要确定。”降谷零阻止道:“雖然彈道檢測能夠準确的确定子彈是哪把手槍射出的,但這需要時間,而現在警方也騰不出人手來清點子彈數量,我們還需要另外找個方法确定作案的手槍才行。”
這倒也是個問題,物部知章歎了口氣:“剛剛聽那個經理說,他們的監控因為系統升級沒有開,不然的話事情就方便多了。”
降谷零:“這也不算意外,或許犯人就是挑這個日子作案的也說不定,他們是熟客,有可能通過某種渠道獲知了這幾天場館的監控無法正常運轉。”
“對了,那個人。”物部知章忽然想到了什麼,“我記得客人中有一位一直舉着DV機在拍攝,說不定他拍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