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别想了,就算是那樣,她也不會回來找我們的。”
兩人踏入這片荒蕪的廢墟,想順便探索一番。
房屋的外牆千瘡百孔,牆皮大塊剝落,露出裡面黑乎乎的磚石,屋頂破了個大洞,卻驅不散滿室的陰霾。
房屋内仿佛鍍着一層黑色紗霧,破舊的家具七零八落,一張破木桌斜倒在地,旁邊的椅子隻剩三條腿,歪歪斜斜地靠着牆。
司逸安擡手拂去桌上厚厚的灰塵,“這個房子看着有些年頭。”
陡然,他面色一滞,“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肖恩不解地看着他。
隻見他偏過頭,半玩笑地說:“這位道友,我看你印堂發黑,怕是有血光之災。”
“……”
司逸安指向牆面上的一處,“你看這上面的字……”
肖恩湊過來察看,“這些字是什麼意思?”
牆壁上刻着細思恐極的文字,讓人不得不多想。
“還不動手嗎?”
“現在是好機會啊。”
“我可以幫你。”
一陣陰風吹過,黑暗中隐約飄蕩着苦痛地哀啼,勾着人向更深處探索。
順着牆上斷斷續續的字迹,兩人來到一處空曠的房間。
剛推開門便是撲面而來的煙霧,再一看房間的中央,躺着一團不明物體。
司逸安拿來一根長木棍,試探着撥動了一下,從中赫然顯現出一顆焦黑的頭骨。
他随手丢掉木棍,手杵着下巴像是在思索什麼,而後他掏出手機。
肖恩問:“你在幹什麼?”
“顯而易見,打電話報警啊。”他舉起電話放至耳邊,而後滿臉無可奈何地聳肩,“不通。”
“……能通就怪了。”
天空中的雨越下越大,噼裡啪啦地打在水面上,仿佛在演奏一首激昂的交響曲。
牧邊來到一個寬闊的廣場,他好奇地向四處張望。
“等等我,大哥哥,我害怕……”身後的小荷哭哭啼啼地要撲向他,牧邊一個閃身躲開沒讓她得逞。
牧邊不以為意地說:“你害怕跟我有什麼關系。”
“……”不能可憐一下可憐的小女孩嗎。
廣場上聚集着許多人,歡聲笑語此起彼伏,一群村民在雨中圍成圈跳舞。
雨下得如此之大,卻不尋覓地方避雨,反而在此處跳舞。
牧邊收回視線,雖是對這番異常現象心存疑慮,卻也無意過多理會。
就在此時,雨幕裡有兩個人影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緩緩移來。
司逸安對他打了個招呼,“小牧這是在做什麼,雨中漫步嗎?還帶着個小孩。”
“用不着你管。”見是認識的人,牧邊收起幾分警惕。
“我們在找人,你有沒有見過玖玥?”
牧邊回道:“之前是見到過,就是不知道現在去哪了。”
他話音剛落,當事人便從他身後走來。
玖玥步入他們的視線,臉上挂着笑意,“我好像聽到我的名字,大家這是在聊什麼呢?”
司逸安有些意外的看向她,而後像是松了口氣般回道:“我們一直在找你,看到你沒事就好。”
“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們,這麼半天該不會什麼素材都沒找吧?”
“怎麼會,還是找了一些的。”
玖玥也沒打算指望他們,“我已經找的差不多了,現在應該就差最後的祭典。”她偏頭看向那些跳舞的村民,“不如我們一起去那邊看看。”
夜幕如濃稠的汁液,唯有那團篝火在雨夜中熊熊燃燒,釋放出詭異的青色光芒。
一群村民圍在篝火四周,跳着詭異的舞蹈。
他們的動作僵硬而機械,每一個舉手投足都充滿不自然的頓挫感,關節像是生了鏽,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
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猙獰的笑容,空洞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跳動的火焰,眼神中毫無焦距,仿佛靈魂早已脫離軀殼。
幹裂的嘴唇微微張開,從喉嚨深處發出尖銳刺耳的笑聲,此起彼伏地在空氣中回蕩,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發出。
篝火的火苗肆意舞動,時而蹿起,時而低落,詭異的光影在村民身上來回跳躍,将他們的身影扭曲得奇形怪狀。
水面上投射出他們張牙舞爪的影子,就像一群來自深淵的怪物,正在舉行一場神秘而恐怖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