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采取了最後的儀式,設下陣法喚來招緻災厄的邪祟,讓整個村子的人陷入地獄般的境地,所有人都身患重病,命喪黃泉。
而在這一切事情發生過後,這也促使他最終遭受嚴重的反噬。
房間内的黑霧愈發濃郁起來,仿佛要将一切生命都吞噬殆盡。
大祭司靜靜地端坐在房間中央,衣衫随着冷風肆意擺動。
他的話音就此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陣陣鬼哭狼嚎。
玖玥像是察覺到什麼,便逆着風走至他身旁,輕輕推了一下他的頭冠。
頭冠當即從他身上脫落至地面,隻見那層層衣裝包裹之下,是一具黑焦的枯骨,冒着縷縷青煙。
或許他早已身死隻剩一具空殼,而在這房中留下的,是他最後的回響。
“所以他已經死了?可任務似乎還沒有結束。”林清然偏着頭問道。
“看來還有事情需要解決,比如,他似乎也沒想到小荷會成為祭品。”玖玥杵着下颌,做思考狀,“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你們遇到小荷的時候,難道她已經死過一次,是你做了什麼嗎?”
“是啊,除了我還能有誰呢,我現在有種預感,她可能又遇到危險了。”林清然睨了一眼地上的枯骨,“這裡應該也沒什麼好調查的了,不如,我們現在回去找小荷他們。”
玖玥思索片刻,回道:“也好,我們離開這兒吧。”
莫佚靜靜站在一旁,眉頭微微蹙起,心中思緒萬千。難不成,他真是什麼被召喚來的邪祟嗎?
窗外淅淅瀝瀝下着小雨,似是暗夜的律動。
牧邊在一處倉庫中幽幽轉醒,之前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給迷暈,現在頭腦還不太清醒。
他躺在潮濕的雜草堆上,四周陰暗不明,牆壁上遍布黴菌,空氣中彌漫着潮氣。
這時,他聽到門外傳來看守者的聲音。
“祭品已經準備好了,再過不久儀式就要開始了。”
“裡面的人好像不是這次的人選吧,而且為啥有兩個人?”
“不知道啊,管他呢,是誰不都一樣。看守好無聊啊。”
牧邊緩緩坐起身,思索自己目前的處境,餘光瞥到蹲坐在牆角的小荷,她縮在角落,雙手抱着頭,身體瑟瑟發抖。
牧邊眸光一轉,想起初次見到小荷時的情景,心中已有了答案。
所以,是什麼人把他們給抓來的,估計是想拿他們當做祭品。
既然如此,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隻見他站到門前,擡起腿猛地踹向門,随着“轟”的一聲,門被踹爛了,連帶着兩側的牆壁也跟着坍塌。
門外的看守者瞬間瞪大了眼睛,不等他們轉過身來查看情況,就被牧邊兩個手刀劈暈。
“這房子的質量還真是差。”
他拍了拍身上的石屑,警惕地掃視着四周,随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周圍并無人煙,他們處在相對偏僻的地方。
牧邊靜下心來,聽到遠處隐約傳來載歌載舞的聲音,思慮片刻,他朝着那聲音的來源走去。
小荷目光觸及殘破的牆壁,震驚地跟着他走出倉庫。
兩人一言不發地往前走,此處地勢塌陷,地面上的積水逐漸沒過腳面。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陣踐踏的水聲,一個黑影直奔他們而來。
那人從背後一把抓住小荷,将她挾持住。
小荷下意識地想要呼喊,卻被那個人用刀抵住脖頸,還低聲在她耳邊威脅道:“不許出聲,否則對你不客氣!”
小荷臉上寫滿恐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身體也止不住地顫抖。
牧邊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過身來就看到這樣一幕。
一個老太婆正在很賣力的捆小荷,面露一副惡毒的嘴臉,注意到牧邊的視線轉而瞪向他。“你個外鄉人,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小荷戰戰兢兢地問道:“你……你要幹什麼?放開我……”
牧邊疑惑地看向她們:“你是什麼人?從哪冒出來的?”
那個人憤慨地說:“我的女兒死了,我也要他體會到失去女兒的痛苦。”而後似是陷入回憶。
此人是村子裡的王婆,早年間她的女兒不幸淪為祭神的祭品,自此她懷恨在心。後得知小荷其實是祭司的私生女,便心生歹念,将原本的祭品調換,勢要讓他也嘗嘗失去女兒的痛苦。
多麼荒謬的理由,可是小荷又做錯了什麼,要被如此對待,這對她來說簡直是無妄之災。
牧邊明白過來,“所以之前從背後偷襲我的人是你?”
王婆笑道:“順手的事。”接着她手中的刀就要劃向小荷的脖子。
牧邊丢出去一塊小石頭,正好砸中王婆的手腕,刀從她的手中滑落。
他緩緩走過去,“我這個人,也是有些記仇的。”
樹林的另一邊,司逸安和肖恩還在尋找玖玥的路上,兩人在一處破敗的房屋下躲雨。
肖恩擡頭看向逐漸陰沉的天,“你有沒有聽到什麼慘叫聲?”
司逸安回道:“沒有啊,我隻聽到了風聲雨聲。”
而後他故作苦惱地歎氣,“找不到的人時候,是不是應該待在原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