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
他們屍體都燒成灰了,當然不可能回來。
不過這話,白拂英卻是不打算說的。
“沒回來?”她走到門邊,一臉意外的模樣,“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聽到這話,蘇落雁愈發着急了。
她咬了咬下嘴唇,輕聲道:“我給他們發了傳訊符,他們也沒回。”
當然了,那兩張傳訊符現在還在她儲物袋裡老老實實躺着呢。
蘇落雁像無頭蒼蠅一樣在不大的客棧裡亂轉,半晌她擡起頭:“不行,我要去找他們。”
黑心涼涼說道:“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以太荒人的行事風格,必不會留下什麼屍體的。”
說着,她還笑了笑,好像死的不是兩個人,還是兩隻無關緊要的螞蟻。
蘇落雁對她的态度很不滿,但到底也沒說什麼。
看着急切的蘇落雁,白拂英想了想,正要開口說話,忽地感應到有人朝着客棧走過來,頓時閉上了嘴。
來者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與她有約的秦闊。
“白姑娘。”
秦闊慢悠悠走過來,他的腳步很慢,像一隻圓滾滾的橘貓,看上去反而有幾分憨态可掬。
隻是看到白拂英身旁站了個明顯來自中洲的姑娘,他才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笑眯眯道:“白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白拂英自然不會拒絕,跟秦闊找了個方便談話的地方。
“中洲那邊出了點事,玄雲仙宗的人恐怕要來得晚了。”
出事?
白拂英腦子轉了一圈,也沒想起她被流放太荒的這段時間中洲出了什麼事。
“秦總管能不能具體說說是什麼事?”
“聽說是和什麼妖獸有關,具體就不知道了。”
妖獸……
白拂英心中思緒翻湧起來。
其實近百年來,中洲一直都不算太平。
邪修魔修愈發放肆、強大的妖獸紛紛作亂,各大宗門和修真家族也不太老實。
窺探到劇情且有前世記憶的白拂英知道,之後還有什麼魔神出世的橋段。
當然,這個魔神就是她的好師弟謝眠玉。
他身體裡本來就有一半魔神血脈,後期血脈覺醒,滿世界抓她,差點把整個修真界都毀了。
不過就算他直接或間接造成了大量修士和普通人死亡,也沒受到什麼懲罰。
倒是有不少人,覺得她才應該為這場災難負責——謝眠玉雖然做了不少壞事,但他愛她啊。
這樣想,她現在被流放太荒也不是件壞事。
如果留在中洲,搞不好要被放多少血、背多少鍋、遭多少罪呢。
思緒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白拂英回過神:“多謝秦總管告知,等那幾人來了,我再動手。”
能給她空出休養生息的時間正好,要不是瞿不知的意思,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動手。
秦闊輕輕颔首,又從懷裡掏出一張符遞給她。
白拂英接過一看,隻見淺色的符紙上用靈墨繪制着幾個上古符号,打眼一掃她就知道,這是張留音符。
“城主近日閉關,閉關前,他囑咐我把這個帶給您。”
白拂英略微皺了皺眉。
這瞿不知,該不會又要使喚她做什麼吧?
但這表情隻持續了一瞬,很快,白拂英就整理好情緒:“我明白了。”
送走秦闊,白拂英回到了客棧。
客棧門口已經沒有了蘇落雁的身影,她應該還是出去找她師兄去了。
松花石的毒解了,蘇落雁靈力恢複,加上吃過一次虧,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白拂英捏着那張薄薄的留音符回到房間,反手将房門關得嚴嚴實實,這才坐到榻上,輸入靈氣激活符紙。
随着靈力注入,符紙上的符文亮起金色的光,很快,瞿不知的聲音在耀眼的金光中響起。
白拂英越聽,眉頭皺得越深,直到短短的幾句話說完,符文黯淡下來,她才若有所思地收起手中符紙。
瞿不知這次閉關匆忙,給她留下的話也不多。
總結一下,就是讓白拂英去朔月秘境取一把劍,城主府的資源任她取用。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透露出一個重要信息。
那就是瞿不知掌握了朔月秘境的一些消息,甚至知道裡面有一把劍。
但劍的模樣他卻沒有細說,隻說她若能進到秘境深處,肯定就知道是哪把劍了。
由此可見,他對這把劍,倒也未必十分了解。
想到這裡,白拂英緩緩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