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棋心道,啥叫“疼我”?倒是從未打罵過我,于是點了點頭。
此時獨孤嘯的英武近衛卻兩手抱胸勾嘴笑道:“看走眼喽!這小子還是個雛兒。”
美人懶懶翻了翻眼皮,招手讓李棋走近。李棋湊上前去,被他身上脂粉香味熏得直犯暈。
“你家公子幹過你沒?”美人伸手在李棋臉蛋上輕捏了一下問道。李棋雖未通人事,這句糟話卻聽得明白,當下變了臉,沒好氣道:“你放尊重些!仔細你主子掌嘴!”
那兩人一愣,随即雙雙笑得前仰後合。笑完,美人沖他眨眼道:“你家公子沒弄過你?可曾要你……”說着竟虛握着拳,在自己口前比劃兩下,見李棋似懂非懂,又補道:“品箫?”
李棋大驚失色,臉刷地紅透,忙不疊搖頭。那武士笑道:“你别逗他了,看把人吓得。”
美人兒撲哧一聲樂了:“當真甚麼也不懂?你不是書童嗎?哪家書童不幹這個?哈哈哈哈……淮南公子真真眼高于頂,這樣兒的都瞧不上?趕明兒我來會會他……”
李棋又羞又惱,氣得撒腿便跑,兩人在他身後又是一陣大笑。
那晚李棋一宿沒阖眼。憤怒羞恥過後,他又無比失落。美人幾句話說得明白:他作為書童,原該為公子做那些事,可公子“瞧不上”他,所以不曾碰他。
蒙在被裡偷偷哭了半宿,李棋最終想開,瞧不上便瞧不上罷,跟着公子讀書知理,不比被他當個玩意兒亵弄強?可天亮之後,再見到一臉正直無邪的李鏡,李棋又轉過彎來:公子不是那樣的人,他恐怕也不知書童是幹“那個”的罷?
從此李棋便添了許多心事,總在默默留心觀察李鏡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試圖判别李鏡是否知曉書童是幹“那個”的、以及李鏡是否“瞧不上”他。
揣摩了十幾日,竟一無所獲,李鏡好似全無那種心思。可不知為何他心裡仍不踏實,非要弄個明白似的,他竟舍下臉皮,時不時找些借口賴在李鏡房裡過夜,與他同床共枕,試探他會不會趁機有所動作。
李鏡每次都規規矩矩睡得安穩,除了晨起時龍陽勃發、支起老大一截兒,再無其他反應。
兩名差役搬進浴桶,挑來熱水。李棋使瓢調兌水溫,熱騰騰的霧氣蒸得他面紅如火。
往常都是他賴着不走,可方才李鏡竟主動開口,叫他“洗洗”!這不就是要他伴寝的意思?李棋不禁心驚肉跳,恨恨地想,好你個僞道學、假正經,裝了這麼久,到底還是起了壞心,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