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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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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氣陰沉,寒風四起,百餘玄紅大旗嗒嗒做響,黑甲士兵黑壓壓向前疾行。

段懷容站在北安軍營門前,寒風吹動着他的發絲與鬥篷,讓他于萬裡陰雲下伫立。

這是他第一次看秦獨穿戰甲。

一身黑色輕甲綴以暗金,肩頭披了純黑的披風,随着寒風卷起。胯下一匹黑毛透亮的體态雄健的駿馬,鐵蹄踏踏。

秦獨勒馬,縱觀幾路人馬,渾身皆是威嚴之氣。

片刻,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段懷容,兩人的目光在數面戰旗的縫隙中相碰。

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了,可他還是忍不住催馬過去,想再找幾句話說。

段懷容見人朝他而來,便揚起笑容等着。

“這幾日辛苦段先生。”還有兩位将軍在側,秦獨在外人面前,從不戲言稱小段先生。

段懷容并不回以什麼客套話,隻笑笑道:“侯爺此去萬事小心,等侯爺凱旋。”

兩人在寒風裡相顧無言片刻,各自寬慰。

秦獨沒再說話,調轉馬頭向遠方的先頭部隊縱馬而去,留下一陣飒飒。

……

兩軍交戰第一日,北安軍将冀北叛軍逼退七十裡。前線戰報共一十二封,不分晝夜地送抵後方大營中軍帳中。

段懷容也便不分晝夜地看過。

最初,真的上手統覽軍務确實有陌生感。不過這樣的陌生感,僅僅存在了幾個時辰。

等到案上軍報逐漸高摞,一張縱橫軍力部署的地圖便已在心中繪制而成。

他能清晰地知道秦獨此刻在什麼位置,冀北叛軍的動向,以及北安軍下一步的行軍路線。

“段先生,西側的叛軍似有後撤繼續往西北方向逃竄之意。”文仲奇揣測,方正的臉上頗為疑惑。

段懷容沉靜,坐于秦獨慣坐地主位上:“不可能,西北便是并州鐵騎奔馳可達之境,叛軍不會去碰那塊硬骨頭。”

楊鎮嘶了一口氣:“萬一他們便是要賭并州鐵騎駐守邊境,不敢挪動呢?”

“就算他們賭對了,并州鐵騎為守邊境防線不敢來援,那他們向西北又該何去何從?”

文仲奇和楊鎮這才有所悟,整個西北都是并州,毫無盤踞之地。而叛軍若想繞路與大部隊彙合,最少也要五天。

屆時一切都晚了。

段懷容甚是耐心為兩人答疑解惑:“西方叛軍最好之策,就是攻破平逸王的防線,然後向東突進至冀北腹地,在北安軍身後突襲。”

“他們這次應當是欲擒故縱,想要平逸王放松警惕,大抵是要進攻之像了。”

他有條不紊,一副全然在握的樣子:“文将軍,去知會平逸王一聲,叛軍要強攻他的防線了。快則今夜,慢則明晨,讓他做好準備。”

段懷容本是不想多言的,可是又怕趙岑看到敵人退卻得意忘形、疏于防備,真被一舉攻破。

說罷,他深呼一口氣往向帳外的陰沉之色,似有點點雪花飄落。

也不知秦獨在前線如何。

如此思量着,段懷容忽的回神不可置信一笑,不知怎麼竟還擔心起秦獨來了。

十三歲領兵征戰的北安侯,如今已經在沙場馳騁九年有餘。這一場,恐怕是最不起眼的戰事,幾乎不可能出意外的。

點點雪花換成了鵝毛大雪,漱漱落着,整個冀州都變得茫然。

秦獨縱馬躍過剛剛倒下的敵人大旗,手中利劍鮮血未幹,血滴落在新覆的白雪上,分外刺目。

迎着風雪,鐵蹄飛馳向前,他輕而易舉追上一逃竄的金甲将領,于疾風中過段揮劍而去。

冷鐵铮的相碰,金甲将領回首格擋,臉上已能見道道血色。

秦獨挽劍,勾住對方手中劍柄又纏上缰繩。随後,他猛地勒馬,随着一聲嘶鳴,亮黑的戰馬騰躍而起。

他奮力一扯,手背上青筋乍起,将那金甲将領連人帶馬一齊拽翻在地。

這樣的力道和兇猛,非百萬裡挑一不可有。

見金甲将領翻滾在地,秦獨便不再直視。一勒戰馬令馬蹄高高揚起,随後重踏在那人胸口,激起四周塵土雪花。

金甲将領猛地吐出鮮血,一命嗚呼。

前方還有數面敵軍大旗,秦獨催馬飛馳起來,而後松了缰繩任戰馬狂奔。他則回手自馬側抄起弓箭,利落拉弓。

戰馬在白雪裡飛馳,如同一道黑色鋒刃。

秦獨僅憑腰背力量,在飛馳的戰馬上搭箭拉弓,穩如平地。

一支箭脫手而出,前方擎旗的敵軍即刻中箭落馬,為敵軍指引方向的大旗随即倒下。

秦獨一馬當先,北安軍勢如破竹。

如此雷厲之勢,不求斬殺殆盡,意在驅趕敵軍北上至邊境,與并州鐵騎形成合圍之勢。

夜色下,鵝毛大雪不甚可觀,隻在火把上空短暫出現,而後化為雨水。

北安軍駐軍休整,将敵軍死死卡住,不能反撲分毫。

秦獨于臨時搭建的營帳裡浏覽軍報。

是段懷容送來的。

四處軍情零散,他這一日率軍突進實在不能一一詳看。

好在段懷容送來了簡短的信件,将大局情況凝煉在短短半頁紙上,令人一目了然。

秦獨看過不由得一笑,感歎這個軍師做得有模有樣。

旁的信息倒沒什麼,隻是讓他注意後方。因為叛軍即将突襲平逸王防線,為防萬一要時刻注意。

經今日一戰,軍力壓力已經減輕許多,可以分出些人馬顧及别的。但也分不出太多,可他不想對段懷容的建議視若無睹。

既是如此,秦獨情願相信自己選的軍師。

“榮禮!”他喚到。

榮禮進門答道:“侯爺有何吩咐。”

秦獨盤算了現有的軍力,命令道:“選個先鋒,帶領八百人馬向東迂回至冀州腹地。”

“侯爺是怕平逸王守不住?”榮禮問道。

秦獨罵道:“廢物一個,有備無患的好。”

榮禮領命答是,出了營帳。

收了信,自然要回信。秦獨提筆蘸墨,将今日軍情一一寫下。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書信,冥冥之中讓兩人相隔數百裡也能心意相通。

……

冀北後方,果然如段懷容所料。

叛軍一路人馬佯裝北撤之後,于後半夜人困馬乏時猛然回撲,與平逸王所率的豫州軍發生激烈戰鬥。

好在豫州軍尚有戰力,頂住了第一次的突襲。但大體情況也不容樂觀,各處防線都有所松動,正在加派人馬修補缺口。

段懷容得知豫州軍情況時面有愠色,知道平逸王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定然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好在連收北安軍捷報。

第三日清晨,他便收到了秦獨率北安軍将叛軍逼至冀北邊境的消息。

如此一來,隻要并州鐵騎突襲分割,那便離塵埃落定不遠了。

這三日,大雪斷斷續續地下着,沒有一日晴天,厚厚的積雪更添險要。

午時,西側敵軍再次向平逸王處發起進攻,這次的進攻更為迅猛。

段懷容自來從容,可這次卻不得不提起一口氣,因為這關乎到前線秦獨的安危。

“段先生。”文仲奇匆匆進了打仗,一臉匆忙之色:“平逸王那邊頂不住了,已經退了十裡了。”

頃刻,段懷容深呼了一口氣,暗罵了一聲廢物。

雖然短短十裡,卻能看出豫州軍勢弱,已有敗像。

絕不能坐等平逸王全線潰敗再做彌補,那會兒便為時已晚。

段懷容查看着地圖,結合近日所有戰況謀劃着解決之策。半晌,他自桌上拿起那枚兵符,輕撚着。

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調并州三百鐵騎,星夜疾馳突襲西側叛軍。”段懷容說得從容笃定。

文仲奇聞之大驚:“這…要不要請示一下侯爺,并州鐵騎是鎮守邊防之軍。”

“來不及了。”段懷容已經鋪陳筆墨:“三百騎兵又不是三千騎兵,要不了邊境的命。”

他非常清楚,不能調動太多并州騎兵把邊境至于無守。三百這個數量,足矣輕裝快騎突襲而來,如匕首刺入叛軍後被。

不求一擊斃命,但解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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