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那日隻有甯家人不在城中,甯謙在江湖上當大俠,老爹去旅遊了,而我被老爹安排到顯陽城的北街書閣張羅事!
蘇更闌後知後覺的冒出冷汗。
我是曾經的蘇闌,後轉世成為蘇更闌,本不應該再被卷入紛争,但一幅暗藏玄機的銀杏古畫關聯了所有人的因果...那我是來幹嘛的呢?蘇更闌不禁産生疑惑。
搞手語?
當軍師?
藏寶圖的主人?
藏寶圖已經交付給萬堯清,這事可以撂下了。如果說後續陸家松要跟萬堯清争,那也不是他能攔住的,人家神仙打架,他一個凡人能作甚?
蘇更闌聞着自己滿身的銅臭味,斷定自己肯定當不了軍師,他已經不是蘇闌了,但好像能在戰術手語上幫點忙。
所有角色裡,唯一能掌控的依然是當好蘇東家。
其實開連鎖酒樓并非他的目的。經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小蘇同學很清楚,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且經濟和教育往往是不分彼此的,人才強國戰略可不是白喊的口号。
所以,通過連鎖酒樓衍生出寂聲學堂才是他的志向。
可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政治經濟一脈同根。萬堯清那邊不穩定,他這邊的事業就無法開展。
城防圖,兵器庫,得幫他把兵器都運到邊境,打一場浩浩蕩蕩的勝仗,然後鎮壓住暗暗騷動的丞相府,後面才能把學堂正經開起來。
思緒似乎變得清明不少,蘇更闌郁結的情緒總算消散一些。
他想起身卻忘記蹲太久腿麻,故而一個踉跄差點栽進池塘和魚一起遊,幸好有一隻手及時抓住了他的小臂。
蘇更闌一扭頭,開心地喚了一聲“小津!”
“蘇先生。”小津傻乎乎地笑。
蘇更闌上下打量了一下小津,“看起來精氣神還不錯,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再乖乖休養些時日,等你徹底痊愈了再來當我的近身侍衛。”邊說邊拍了拍年青人的肩。
小津含蓄地低下頭,“都怪我沒保護好蘇先生,害您現在才回來。”
蘇更闌擺擺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蘇先生您是怎麼回來的,這段日子您去哪裡了,我們把能找的地方都翻了個遍,您究竟藏在哪裡了,為何不早日回府呢?”小津很少這麼絮絮叨叨,“您都不知道,将軍近日都瘦了。”
呃...他沒瘦。
蘇更闌默默腹诽,不僅沒瘦,昨天摸腹肌好像還比以前更結實了。
“對了,你能帶我去見一下甯叔和甯謙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問他們。”一提起這兩個人,蘇更闌的眉眼便挂上了憂愁,打心眼裡還是很不相信甯家會是敵國細作。
小津說這得征求将軍意見,蘇更闌哪裡敢去找萬堯清,幹脆對着小津軟磨硬泡了半晌,可死腦筋侍衛偏偏剛正不阿,就是不肯答應。
天下事就是怪,說曹操曹操到---卧房門不知何時被從裡面打開了。
萬堯清一出門看到的就是蘇更闌和小津拉拉扯扯的樣子,他還未開口,那倆人就靜止不動了,而且同時露出了一臉驚恐的樣子。
“你們在做什麼?”将軍一貫愛冷臉。
蘇更闌張了張口,吓得不敢吱聲,“練、練武呢......”
“一個玉面書生,一個瘸子,你們誰當誰的師父?”将軍邁下一級石階,不太留情地嘲諷了一句。
此時正好阿炎從偏院回來,“将軍您醒了,您怎麼---”怔住,盯着将軍的臉不敢眨眼。
小津默默揪住蘇更闌的袖子,咬住牙關問:“将軍臉上的墨汁是您的手筆?”
蘇更闌低聲策反道:“你不覺得他很可惡嗎?我隻畫鼈都是手下留情了!”
“愣着做什麼?想挨軍法?”将軍審視着最得力的屬下。
欲哭無淚的阿炎語無倫次,“将軍,我,您...我這就吩咐侍女,哦不不不,我親自打水為您淨面!”
主仆倆沒說兩句話呢,原本站在池塘邊的另一對主仆已經相互攙扶着、連蹦帶跳地跑遠了。
将軍似有所感,大步走到池水邊,清澈的水鏡中映出将軍的臉,以及一隻醜陋的王八。
“呵。”
“蘇-更!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