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過太多人…被親了。
火焰沖天,周遭視野不清,耳畔盡是哀嚎求救聲,蘇更闌記得自己險些被嗆死也殒命在火場中。
…被親了……
他的确是給一個面容黑黢黢的高壯男子人工呼吸過,那可是人生中第一次救人,刻骨銘心的經曆又怎會輕易忘記。
媽的!但是被男人親了?!
直男魂被攪地地覆天翻,蘇更闌不禁睜大着眼睛捂嘴後退,“你、”恍然回神後猛地推開了他,“你、”
“你發哪門子瘋???”
将軍露出威嚴的表情,喉嚨裡溢出一個字---“嗯?”
威壓滿滿,語速緩緩,就和直接罵蘇更闌狗膽包天沒什麼區别。
蘇更闌登時清醒了一秒,心裡憋屈到恨不得打爆他狗頭,但伸出去的手終究是收回來捂住了自己的嘴。
眼前這人哪裡是他招惹得起的?
隻見面目可憎的将軍略微勾唇,一絲不明顯的笑意漾在眼底,“如你這般嘴對嘴渡氣救人的法子,此前我聞所未聞,但卻有效。你那日動作熟練極了,不僅渡氣給我,還在我胸膛處摸來摸去的,怎的現在反倒做出驚慌失措的反應?莫非我效仿不對,不如蘇先生再教我一次?”
啥?
說着話呢,萬堯清的視線就從他嘴上轉移到了胸口,“你這裡有傷,下次吧。”
蘇更闌腦子像被雷劈了,他不斷後退,直到後腰抵住了松木圍欄,退無可退。
“我怎、敢連續冒犯…将軍,大大人。”
下次個毛線,教你奶奶個腿兒!
将軍疑惑,“但見你教人手語時興緻勃勃,在我府裡也敢以下犯上,現在裝什麼鹌鹑?”
“您說笑了,說笑了。”蘇更闌谄媚道:“我那怎麼能叫以下犯上呢,我分明是覺得您心腸好所以把您當做知心好友嘛,好友之間何談尊卑上下,衆生平等嘛您說是吧?”其實他心虛的要死,後脊背已然汗涔涔的,生怕真被降罪。
萬堯清問:“既然早就萌生出擔任将軍之師的野心,何必表面恭順而内裡冷漠。”
蘇更闌不禁嗫嚅:“我哪裡冷漠了……”
“我既喚你一句先生,便是給足了你面子,無論教我何種學問,那學生總能習得一二,蘇先生不信我有一顆虔誠的求教之心?”
“信信信,全天下我最信的就是您了,可别再說折煞我的話了,我真擔當不起。”蘇更闌擡手推他,實在不理解誰家師徒用臉貼臉的姿勢說話。
“嘴上說着信,但行動上卻抗拒得緊呢。”萬堯清單手攏住他兩個腕骨,狠狠地摁住,“莫非渡氣救人是假,占本将軍便宜是真?”
蘇更闌實在忍不了了,他驚愕的瞪大雙眼,屁!
親嘴咬舌頭就算了,我都已經服軟了你還想咋?接二連三的調侃污蔑讓蘇更闌語氣裡夾槍帶棒:“那時候我哪曉得自己所救之人你姓甚名誰,你那麼長長的一根人都快被燒成黑炭了,臉上又髒身上還沾着血,誰能把炭條和豐神俊朗的大将軍相提并論?”
“況且我隻愛女子,即便我洞察了你真實身份,我一個小老百姓躲都躲不及呢,何故要在那種要命的時刻占你一個大男人便宜?”蘇更闌氣的脹紅了臉。
貌比潘安的蘇東家在京城裡是頗具名氣的,他天生玉面俊秀,此時兩團绯色挂在臉蛋上,加上脖頸處一圈雪白狐毛煨着臉頰,把那張炸了毛的神情襯地愈發可口了。
萬将軍看着看着便愣了神,真是…唉。
“這麼說來,那日你隻為我一人渡氣醫治過?”
蘇更闌頓時語結,很想說些什麼反駁,但事實上他還真就隻給一個人做過人工呼吸。
不禁喘了幾口大粗氣,在将軍灼熱的注視下強行捋直舌頭,“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從那場災難中活下來了,這就夠了。”
“而且,我沒有在你胸上摸來摸去,哪個動作的專業名詞叫心肺複蘇!”
“隻為我一人,是不是?”
“……”
大哥啊大哥,蘇更闌苦笑,這事有什麼好執拗的?
隻你一人又能咋?我是救你命,又不是和你許定終身!
蘇更闌看他好幾眼。
嘴動了動。
很不甘心就這麼承認,承認了就很丢人。
嘴皮子又動了動,煩死了。
“是是是,好了吧?滿意了嗎?”他自暴自棄地敷衍着。
“唔!”
沒想到話音剛落便又是一個吻。
剛碎掉不久的直男魂被進一步撚成了粉末,“唔唔---!放唔--開!”
粉末灰飛煙滅。
而這一次,将軍不再淺嘗辄止,他用一種橫掃沙場般的吞噬氣息籠罩了懷裡顫抖緊繃的身子。
在含混不清的氣息間,萬堯清警告他:“在我面前答話時莫要猶豫,不許欺瞞,膽敢違抗,就殺了你。”
聽到要被殺頭時,惜命的蘇更闌陡然一個激靈,寒顫如同電流穿過全身細胞,連帶着嗓音都輕輕發顫:“憑、憑什麼……”
“還敢頂嘴?”
距離這麼這麼的近,方便蘇更闌認真深刻地去感受對方的磁性沙啞的音色,裝聾作啞好久的人忽然用聲音來交流,除了不适應之外,他居然丢人的臉紅了。
耳朵要醉了。
雖然這個人很霸道且有病,但聲音真的是很好聽的類型。
噫!你在想什麼呐小蘇!
“不敢,不敢。”蘇更闌慣會審時度勢,圓滑讨好的勁兒像是刻在了骨子裡,他求饒道:“您親夠了就先放開我吧,萬一被誰瞧見堂堂大将軍和一小酒樓東家交往過密,傳出去恐怕有損威名的。”
“你在外宣揚深得本将軍偏愛時,所謂聲譽就已經毀了,不如換個說辭來打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