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段粗暴強取豪奪,而你蓄意接近步步為營,但你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未來處置我的方式也會是一樣的,我會像他一樣的被你毫不猶豫地殺死,對嗎。”不知為何,蘇更闌此刻竟感到有些說不上來的難過失落。
萬堯清對此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周圍的黑衣人已經陸續上前開始搬走屍體,他們全都動作迅疾并且不發出一點聲音,就如同接收指令隻管幹活的AI機器人,不需要思考和交流,他們路過萬堯清身邊的時候連個好都不問。
蘇更闌暗暗平複心跳,結果自己剛要動身時卻被一個黑衣人給支撐着架了起來,蘇更闌受寵若驚道:“多謝。”,然後便聽黑衣人對自己态度異常恭敬:“主人,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蘇更闌脖頸僵硬地扭向剛殺完人且正在擦拭寶劍的将軍大人,“那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你看看清楚啊我不是你主人,他才是。”
“不,我們隻認玉骨哨。”黑衣人擲地有聲。
“那我如果要你們把他,呃,把他殺了,你們會執行嗎?”蘇更闌完全是出于好奇才這麼問。
黑衣人想也不想地回答:“唯您命令是從。”
蘇更闌驚地倒抽一口冷氣,“不必了。”
“我現在就把它還給你真正的主人啊,你看清楚,我和這個小哨子從此刻起就毫無關系了,我不是你們的主人,我也不是你們将軍的朋友,大家就當完全沒見過我好吧?”
蘇更闌着急忙慌地摘下骨哨,然後燙手山芋般捧着要給萬堯清戴,“将軍大人,我不敢收如此貴重的保命符,您也就當完全不認識我,我們就此一刀兩斷!你快自己---”但下一秒就被對方給阻止了。
萬堯清他輕輕地捏住了蘇更闌的手腕,取下骨哨,接着重新挂在了蘇更闌的脖子上。
“我不……”
他完全不顧蘇更闌驚愕的表情,反而更近一步地将它順着裡衣領口塞了進去。
冰涼的觸感再次襲擊蘇更闌的心跳,吓得蘇更闌整個人差點跳起來,“您這是做什麼?”
萬堯清隻是看着他,一語不發。
空氣靜止了片刻,随後便見黑衣暗衛們齊刷刷半跪在地,異口同聲:“唯蘇先生之命是從!”
“不不不,我不要。”蘇更闌對這個玩意表現出強烈的抗拒,他不斷地擡手要摘下來,可萬堯清抓着他的手,那力氣簡直快要把他手腕子掰斷了。
“求您了,别這樣。”蘇更闌心态快崩了。
“将軍大人,我不需要它保護我,沒有人會花心思去傷害一個小酒樓的小東家,我此生唯一所願便是多賺些銀子來照顧聾啞人,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我不查案子了好嗎,我發誓再也不踏進古城半步!求您就放過我吧,我真的對城防圖一無所知,方才都是為了脫身而故意诓騙陸家松的,您看在近日枇杷銀耳粥的交情上放過我吧!”蘇更闌欲哭無淚。
“唯蘇先生之命是從!”
一道道空靈果決的認主誓言在山間甚至産生了回音,蘇更闌雙手被束縛着,想跑路都不成,真恨不得此刻能短暫聾一會。
“……将軍大人。”蘇更闌微微仰起頭,望進了男人深邃黑沉的雙眸,那裡像是有着宇宙的遙遠,竟讓人不知不覺地陷了進去。
在萬将軍的眼中,蘇更闌乞憐的模樣十分誘人心動,可笑的是那字字句句全都為了和他撇清關系。
萬堯清像是無聲地輕笑了一下,他凝視着蘇更闌,面容忽然露出某種執拗般的猙獰,瞬間吓得蘇更闌不敢再吭聲。
在明亮慘白的月光下,他清晰地看到他的口型:
---休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