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更闌很想說些什麼來反駁,但張了好幾次口都無法出聲。隻因這一點也是他自己有所懷疑的。一位名震八方的将軍,為何會對他一個小小東家頗多照拂?
不僅私交上給他莫名其妙的親密感,在對公方面也異常的出手闊綽---萬小将軍目前已是寂聲樓最大的vip客戶了,賬上存的銀子都夠蘇東家在京城最好的地界再開十家連鎖寂聲樓,而且還能用最貴的裝修、請最貴的大廚。
哪料蘇更闌正在思考時,男人忽然把兩根手指探進他微微啟開的唇縫中,那手指如遊蛇般靈活,趁蘇更闌一個不注意就夾住舌尖,撓了一下。
驗證後感歎道:“果然軟滑.....”
蘇更闌直接炸了!我艹你大爺!!!
他當即狠狠咬住他的指節,恨不得一口咬斷它們!
“乖乖,放松點,”男人露出病态的癡笑,“你傷了我,我就把你的寂聲樓也燒了,然後把啞娘們全賣進窯子裡供人玩樂。”
蘇更闌氣的渾身發抖,雙目刹那間赤紅一片,他真得很想直接弄斷他的手,但他又不敢拿寂聲樓去賭。
“乖,松開。”
“呸!滾!”他不留情面地啐了好幾口。
緊接着,男人把指頭含進了自己口中,一副享樂姿态,簡直是故意在惡心人。
蘇更闌偏過頭去瘋狂做心裡建設,冷靜,要冷靜,這人是個瘋子神經病,當務之急是脫險,忍。
“要我說,不如你棄了萬堯清吧,攀上我這根高枝如何?”男人道:“我待你必定比他好上百倍千倍,金銀财寶、加官進爵,你想要什麼便有什麼,何必成日對着他那死人臉賣弄風情?”
“他好歹是位潇灑英勇的将軍,你又是誰?不如你先報上名來讓我好好斟酌斟酌,到底是您更值得我賣弄風情,還是他萬堯清更勝一籌?”
“将軍又如何,他如今不就是個啞巴廢物,一個連号施令都發不出的廢物。”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小心你自己某天也變成啞巴。”
男人輕笑,而後目光幽幽的看向蘇更闌。
“我,姓陸。”
蘇更闌眼瞳震了震,一個不太好的猜測湧上心頭。
陸家,京城裡隻有一個陸家......
“沒錯,當朝丞相是我祖父,我便是他最受寵愛的孫兒。傳言裡我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特别是這兩年我的風評極差,大街小巷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雖不是本地人,但既然在顯陽城做了幾個月生意,多多少少也該聽說過一些。”
蘇更闌都懵了,這種事說出來難道很光榮嗎?為什麼這個傻X一副很驕傲的樣子?
“呵呵...”蘇更闌嘴角抽了抽,他還真知道點。
“聽聞旗木得前些日在花閣強搶民女的事就是你替他擺平的,原來陸公子是個表裡不一的主兒呢。”
表面看上去其實稚氣未脫,有股子年輕人身上特有的青澀感,但舉手投足間又十分割裂,整一個淫邪浪蕩子的模樣。
或許是萬堯清太過一身正氣,蘇更闌難免将二人做了個比較,眼前的陸家松就更顯得不着四六了。
蘇更闌前兩日從市井流言中聽過那麼幾句,說相府陸公子把花閣裡的姑娘高價贖了回去,理由是納入府中當小妾。可是兩日後有人目睹宅子後門悄悄擡出兩具屍體,屍體雖被白布覆蓋,但露出一截慘白手腕上,有着南街花閣特有的花瓣刺青。
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被玩死了。
流言真真假假難辨,蘇更闌從未将這些放在心上,隻要是不影響他經營寂聲樓的事,他一概都聽聽得了。
隻不過今日被流言的主人公綁架,他很難不重新審視一下這位陸公子。
“我瞧着你年紀不大,或許比我還小上兩歲,浪子回頭,立地成佛,一切都還來得及。”蘇先生下意識地擺出了老師的做派,結果逗得陸家松哈哈大笑,“你這人還真是有趣,死到臨頭了不趕緊哭天喊地的求饒,反倒講起來了大道理。”
“罷了,不跟你扯遠。”陸家松忽然變臉,“說!城防圖藏在哪!”
“?”蘇更闌驚詫萬分,你TM川劇創始人吧?
“我怎會曉得城防圖這種機密藏在哪?你找這東西不該去問萬将軍嗎?!”